沈洱渾身一顫,還沒來得及碰到栗子殼,那栗子殼便自己滴溜溜地滾下來了。
“說了,不許動。”顧明晝緩緩睜開眼,看向他,“我的神識可以知道你在做什么,別耍花樣。”
沈洱臉上一紅,“本座才沒有耍花樣,剛剛只是感覺身上有點癢癢,要不是你突然出聲嚇到本座,那栗子殼才不會掉下來,都怪你。”
顧明晝輕笑了聲,早已習慣兔子突如其來的甩鍋,低低答他,“是么,那這次我不出聲了,你也不許再動,身上癢也要忍住,能做到否”
“哎呀,能能能。”沈洱扁了扁嘴,把那枚栗子殼撿起來,擱回自己頭頂。
沒過多久,沈洱就覺得屁股底下活像坐了釘子似的。
難受,渾身難受。
“顧明晝,還有多久才好呀”沈洱脖頸都快僵木了,艱難地出聲問他。
“再等。”顧明晝閉目輕答。
說得倒是輕巧,他可是大邪,就算在這里坐到死,丹田都不可能有半分靈氣的
沈洱越想越生氣,憋著股火氣,身上哪哪都不自在,倏然間,他的腿猛抽了一下筋。
沈洱吃痛低呼一聲,下意識把腿抽出來,而后眼前便有什么黑黑的小東西咕嚕嚕滾了下來
是栗子殼。
他臉色瞬間一白。
沈洱膽戰心驚地看向顧明晝,對方緊閉著眼睛,那么,他要是現在裝作是靈氣挪動了那栗子殼,應該就不用再練清心術了吧
“撿起來,放回去。”
居然還是被他發現了
沈洱怒從膽邊生,一腳將那栗子殼踩了個稀碎,“本座不練了。”
顧明睜眼看向他,“為什么”
“本座丹田里根本就不可能會有靈氣,”沈洱振振有辭地說著,“你的法術在本座大邪之體上根本行不通,所以本座不練了。”
顧明晝瞇了瞇眼,“但凡生于天地之間,體內有丹田意守之處,便一定可以修煉出來靈氣。大邪亦是天地間所生,也有丹田,怎么就練不成”
沈洱才不聽他的話,干脆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
“反正本座不練。”
“好。”顧明晝忽然道,“那你也不必再去魔域了。”
沈洱
他猛地坐起來,“憑什么”
“憑你修煉不成,又何必去魔域送死”顧明晝聲音漸冷,“你并非練不好,而是你根本不想練,心不誠不靜,何以練得清心術法”
一會是身上癢癢,一會又是心緒煩躁。
若真心想練,這時候已經練成了。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是天才嗎”沈洱憤怒地駁斥他,“修仙術法本就難練,況且就算練成一個小小的清心術,本座也保護不了自己”
聞言,顧明晝陡然陷入了沉默,他起身,將桌上長劍懸掛在腰間,淡聲道,“也罷,是我異想天開。”
他轉身從房間內走了出去。
沈洱從怒火中回過神來,腦海里盡是顧明晝方才的神色。
顧明晝那是什么表情,對他很失望還是覺得他愚不可及,朽木不可雕也
好生氣,好不甘心。
沈洱氣得牙癢癢。
分明就是顧明晝說得不對,臨走之前居然還敢用那種表情看他。
難道他就這么一直坐著,什么都不想,就能練成了他可是大邪
可惡的壞男人,竟然還想以不讓他去魔域來威脅懲罰他
沈洱目光緩緩落在身邊熟睡的小崽身上,暗暗咬了咬牙。
好,既然顧明晝不帶他去,他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