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撓了撓臉,輕“嘶”了一聲,“殺倒是沒殺”
沈洱震驚,“難不成是因為那個孩子很強大,一出生就把壞太子哥哥反殺了”
謝珣進來時,聽到的就是這句。
他冷笑一聲,引起了沈洱和蕭青的注意。
沈洱不爽地瞪他一眼,“滾出去,本座現在不想看到你”
他正擔心著那可憐的小弟弟的生死呢,謝珣一進來就打岔,他聽到聲音就心煩。
謝珣沒說話,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力道不小,指尖捏在杯盞上泛著些青。
“那個尊主,要不然你說”蕭青不好意思說了。
“不要聽他說,本座現在煩他。”沈洱毫不猶豫地抓住蕭青的衣角,催促道,“快告訴我,那個畜生都不如的混賬壞太子究竟把弟弟怎么樣了”
謝珣
眼見沈洱越說越過分,蕭青額頭冒了冷汗,連忙捂住他的嘴,低聲道“那屬下可就說了,那孩子的確沒有死,太子并未殺他,是因為那孩子生下來時本就跟死沒什么兩樣。”
沈洱愣在原地。
“他一生下來就沒有半點邪力,而且四肢盡斷,體弱多病,連活下去都很難,甚至還不如普通人類的嬰兒體質好。”蕭青心里是不大想提到這一段的,每每回想起來,都覺得心尖像是被一把刀子割開似的。
“正因此,太子覺得殺他也沒什么必要,又樂得看母親最得意的這個孩子生下來居然是個殘廢,于是打算任他自生自滅,或是,慢慢折磨。”
謝珣并沒有阻攔他說出這一切,在他心里,的確就是這么想的,直到現在亦是如此。
沈洱太廢了,沒有讓他殺的必要。
沈洱眼睫微顫,半晌,扒拉開蕭青的手,氣憤地罵道,“這個沒良心的壞太子,實在太可惡了,要是讓本座知道他是誰,本座一定要去把他墳頭都掀了”
謝珣動作微滯,手心的茶盞在此話后,終于被他一把捏碎了。
“氣死本座了,天下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沈洱罵罵咧咧個不停,“依本座看,他就是個膽小鬼,這也怕那也怕,簡直就是陰溝里見不得人的老鼠”
蕭青嚇得趕忙又把他的嘴結結實實地捂上,此刻已經大汗淋漓,“夠了尊上,可以了。”
再說有人想殺人了。
他偷偷去瞥遠處謝珣的神情,看到謝珣硬生生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對沈洱道,“尊上既然知道這太子實在沒良心,那就應該知曉,你那孩子不能留。”
見他提到超壞,沈洱下意識反駁,“超壞不一樣,超壞很乖的,他在本座懷里從來都不會大哭大鬧”
“只是你自認為而已,孩子很會偽裝。”謝珣平淡地打斷他,“那孩子不能留,若你真喜歡孩子,有你肚子里這個就夠了。”
話音落下,沈洱陡然愣住,連忙把被子蓋在自己身上,試圖掩藏住自己的小腹,“你、你怎么知道的”
“尊上昏倒之后,尊主把青妣叫來給您看病了。”蕭青長嘆了一聲,又隱隱替沈洱覺得慶幸,“不過幸運的是,這次尊上的孩子是個人類,他沒有邪力,也不可能威脅得了尊上。”
沈洱震撼地望著他,“青妣連是人是邪都快看得出來”
不遠處,謝珣冷笑了聲,“你自己既然敢生,又何必怕人知道”
生一個還不夠,居然還有第二個。
蠢貨,竟被顧明晝玩得團團轉。
他有時的確想掐死沈洱,不過更想掐死顧明晝,此人把沈洱當成了什么,就算沈洱再不濟,也擔著夙冥大邪的名頭,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他的蠢弟弟做出這種事。
他必定要想辦法除掉顧明晝,而且要讓顧明晝眼睜睜看著他將那有大邪血脈的孩子殺了。
當然,與蠢弟弟沒有任何干系,他只是厭憎顧明晝間接侮辱了他夙冥的名聲,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