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他,一定是有人在罵他,而且是只兔子。
兔子絕對是在嫌棄自己還沒有去把他救出來,正在罵罵咧咧地想怎么收拾自己。
他輕嘆了聲,將手搓熱,把小崽柔軟的腳丫擱在自己手心暖著。
小兔子見不到大兔子也常常哭,好像知道爹爹離開了他一樣。有時都是帶著眼淚入夢的。
不知要到什么時候才能見到沈洱,這樣的日子還要熬多久。
盡管有超壞在身邊,顧明晝仍然覺得每一天都像是缺了什么似的,提不起精神。
他的壽命短暫,卻在這幾個月覺得時間是如此漫長而無趣。分明從前他一個人也能過得很自在,可現在沒有了沈洱,總感覺一切都變了。
或許不是沈洱需要他在身邊,而是他需要沈洱在身邊。
他很想念沈洱,很想很想。
想欺負他,也想抱抱他,如果都不行
哪怕只是讓他見見他也好。
墮仙谷。
蕭青自沈洱處領命去捉魚,他知道梅林邊緣有一條河,便馬不停蹄趕去,想抓一只最新鮮的活魚來給沈洱做湯。
沒成想河水太急,他笨手笨腳捉了半天竟然一條魚沒摸到,只得灰頭土臉地去找謝珣想辦法。
謝珣得知之后,只淡淡道,“你蠢么你又不是人類。”
他帶蕭青來到岸邊,對準河心放出一道魔氣,剎那間,整條河的水炸得三尺高,兩人都被從頭淋到了腳,化身落湯雞,河里浮出一大片死魚。
謝珣默了默,面不改色道,我的魔氣是用來殺人的,不是用來抓魚的。”
蕭青我還是去問問青妣大人。
青妣得知此事,終于逮著機會嘲諷謝珣,“連魔氣都控制不好,改天把惡念送給我吃了得了,依我看某些人不過也是個花架子。”
說罷,他推開蕭青,手心逸出一道邪氣,運送至河心。
半晌,一條鯉魚被邪氣逮上了岸,吸收了青妣的邪氣,它竟然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變成能夠張嘴說話的開了靈智的邪獸“參見青妣大人。”
青妣
忘記了,他的邪氣附著在一切生靈身上可以將對方變成自己的部下。
不過,這也算
抓到魚了不是,比謝珣強多了。
片刻后,大殿內,沈洱望著黑鍋里撲騰著的鯉魚,和躲避他視線的謝珣蕭青以及青妣,陷入了沉默。
“尊上,很快就能吃的。”蕭青干咳了聲,“一會煮熟就好了。”
話音剛落,鍋里的鯉魚殷勤地大喊一聲“請夙冥大邪盡情享用屬下的肉體,屬下馬上就熟”
沈洱嘔地一聲,把前天晚上的飯都吐了出來。
這幾個混賬是來專門害他的吧
分娩的日子總歸還是有驚無險地到來。
當天,沈洱不知是何緣故居然昏睡過去,直到半夜都沒醒過來,嚇得蕭青連忙去請青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