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會生靈涂炭,血流成河。
顧明晝這個怪物,根本沒有人能殺掉他。
太可怕了。
他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老老實實道,“算了,本來也不關我事,你的事你自己想清楚吧,只是別走錯路,否則就一生無法回頭了。”
在蓬海山那段日子,他一開始十分排斥在天池內洗去魔氣,可后來,身上的魔氣漸漸淡去后,他的心境也跟著有了變化。
偶爾他甚至會想不明白,當初他為什么放著好好的頤清宗少宗主不當,轉而死心塌地去當謝珣的手下,想來是有幾分被謝珣用邪術蠱惑的原因。
想起謝珣,宋驚玉的心頭微微刺痛了瞬。
“謝珣怎么辦”宋驚玉狀似不經意般提起謝珣,低聲道,“那日他幫忙除掉阜尤,看起來還算有點用處。”
顧明晝瞥他一眼,淡聲道“時至今日,你明知自己被騙了個徹底,還不想我殺他”
宋驚玉噎了噎,被他一句話戳穿心思,他有些心虛地挪開眼,低低道,“我可沒有幫他開脫的意思,當初他以邪術蠱惑我,我現在恨不能親手殺了他。”
聞言,顧明晝默了默,懶得再跟他說下去,“好,那謝珣便交給師兄你去殺吧。”
“我”宋驚玉錯愕地指了指自己,“你確定”
顧明晝隨意地點了點頭,抿上一口茶,“自然,我與謝珣無仇無怨,何必追殺他,倒是師兄既然說恨不能親手除掉他,那便由師兄去吧。”
宋驚玉
說得輕巧,他要是有那樣的本事,現在他早就當上頤清宗宗主了。
顧明晝緩緩起身,行禮送客,“靜等師兄的佳音,師兄慢走。”
被下了逐客令,宋驚玉臉色難看幾分,伸手從桌上拾起自己的劍,冷哼一聲離開。
待他走后,顧明晝輕嘆了一口氣。
“他走了”兔子牽著小崽們緩緩走進房門,正好跟宋驚玉錯肩而過,看出宋驚玉看起來臉色不太好的樣子,有些好奇地問,“你們商量什么了”
他買了一堆零嘴和玩意兒給小崽們,把東西塞進小崽手里,超兇和超壞立馬歡呼雀躍地跑進里屋玩去了。
聽到兔子問,顧明晝沒有告訴他關于宋驚玉的那些鬼話,只是道,“聊了聊如何飛升。”
兔子從桌上捏起一塊南瓜酥送進嘴里,不清不楚地道,“嗯聊得怎么樣”
“不怎么樣,”顧明晝伸手揉了揉兔子的腦袋,“我打算過幾日在顧家飛升。”
現在就是他的全盛期,年歲拖久了身體可能會負荷不了八十一道雷劫。
如果他現在飛升失敗,至少他體內磅礴的靈氣足以讓顧家再誕生一個轉世。
成敗在此一舉,顧明晝難以想象如果自己失敗,轉世重生后比超兇超壞年紀還要小,得是多么荒唐可笑的一件事。
每每想到此處,他就忍不住頭疼。
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他翻閱了藏書閣有關飛升的記錄,但很顯然,如果真有能順利飛升的辦法,世上也不會這么久都無人飛升了。
兔子坐在茶桌邊,感同身受地嘆了一口氣,“真難啊。”
做人類比做大邪麻煩多了。
“是啊,實在是困難重重,”顧明晝跟著坐在他身邊,低聲道,“恐怕就算是除掉了阜尤,我也未必能夠成功飛升。”
沈洱神色微頓,抬眼看向他,良久,有些猶豫地道,“或許阜尤說的是對的。”
顧明晝前三世沒有飛升,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沒能除掉沈洱或謝珣。
這是定在命格簿里的事情,等同于天命,顧明晝沒有完成,所以老天爺才不讓他飛升。
聞言,顧明晝挑了挑眉,望向兔子,“那依尊上所見,我該怎么辦”
把沈洱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