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幼卿的車開到城東,十三跟著程幼卿坐在寬敞的車內。
她今天要去視察城東現場,但因為臨時加了一位保鏢,程幼卿便和十三一起坐在后座。
過了不一會兒,程幼卿就微皺著眉閉上眼睛。
不屬于洛河圖的aha信息素,讓她聞得直皺眉頭,連帶著對洛河圖也生了氣,就這么把一個aha安排在她身邊,也不知道是不懂,還是不在乎。
于是程幼卿一開始的心情就并不好,等到了工地,她接過小張拿來的安全帽,看了半天,才忍著難看戴上。
小張帶著一堆資料,身旁跟著項目負責人和各種中層,一行人在工地看了一個多小時,又去工地的會議室聊了一個小時。等終于結束了坐車離開工地回公司的時候,項目負責人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可算把這位姑奶奶送走了,她今天怎么心情這么不好,整個人像是裹了好幾層冰殼,情商高的副總陪著說兩句,項目負責人只說了一句話,就被程幼卿的眼神凍成凍傷十級。
程幼卿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就告訴小張不讓任何人來打擾。
她坐在辦公椅上稍微坐了會兒,就摸出手機撥號碼。
斯科網吧隔壁的山河圖靈,洛河圖正在頗為認真地聽張寒雨講他的寒雨科技的宏大愿景,手機鈴聲響起,她摸出來看了一眼,抬手讓張寒雨稍等。
“喂”
“在哪兒”
“在網吧,有點事情。”
“我怎么覺得你每天比我還忙。”
洛河圖眨眨眼睛,語氣柔軟“是不是工作累了”
電話里傳來呵的一聲。
累,且不高興。
洛河圖“那我晚上做菜給你吃你想吃什么”
電話里停頓幾秒,傳來冷清的女聲“你過來吧。”
“啊什么時候”
“你有空的時候。”
這話說的。
電話掛掉,洛河圖想了想,對張寒雨道“今天就到這兒吧,要不你明天再講”
張寒雨一副懷疑的表情看過去。不為別的,一個標榜自己是天使投資人的老板,怕不是個耙耳朵。
這個年代雖然沒有戀愛腦這個詞,但在張寒雨的眼里,他們搞創業的也是如履薄冰,把工作當成家沒日沒夜,剛才這個aha接那個電話,語氣那股黏糊勁兒,分明是她對象或者情人的。能為了這就隨隨便便放棄掉大投資的事業,總覺得這人作為投資商,不見得那么靠譜。
洛河圖不知道也不在乎他怎么想,站起來去拿外套,從錢包里拿出兩張一百元給小四“晚上給張先生找個附近的旅店住,讓他自己買點吃的。”
這些錢夠她住十多天的。
她沒有直接把錢給張寒雨,就沒了些許施舍的意味,只是吩咐手下的人做事,和張寒雨保持了平等的生意關系。
張寒雨在心里給她下了值得交
朋友的定義,心情比剛才好了很多,像一只潦草流浪狗一樣緊緊跟在她后面走了幾步“你再什么時候過來要不我去找你”
雖然太主動是談判大忌,但張寒雨也不在乎那些了,反正他現在已經潦倒到這種地步,不會再慘了。
“明天吧,具體我會給網吧打電話,有什么事你就找店長。”
洛河圖打聲招呼,出門騎著二八大扛就走。
張寒雨看她在風里不羈的身影,還是沒忍住“她的確是你們老板沒錯吧,能開得起網吧又這么能賺,這么有眼光的人,還騎自行車滿街晃呢”
小四板著一張臉“不信你就別找唄,再說我們老板壞話,晚上你沒賓館住。”
“沒就沒,我在這兒上網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