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潮把湯放到爐子上小火煨著,看看表摘了圍裙“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哪兒都不明白。”
秦潮洗干凈手,端著一杯水坐到沙發上。
“你姐我有事情做,我的酒店品牌重心慢慢轉到京城來,在京城也開了六家,最近幾年工作重心都在新創立的家居設計品牌上,最近每天都在做策劃,做選品,白天我去公司或者與其他公司的負責人見面對接,但是工作內容不多,公司那么多人,剩下的活他們可以做,我隨時就下班了,下班之后時間多,我可以跟人約著吃飯喝酒,也可以回家偶爾做做飯。小葉工作忙,她們這個工作很熬人,經常加班,所以她如果正常下班,我就會把飯做好。有什么問題么”
秦汐“你們兩個現在是女女朋友,準備什么時候結婚”
“不知道。”
“要孩子么”
“沒想過這個問題。”
“你看,這兩條我就看不明白,你不是這樣的人,你應該是一周換一個對象那種人啊,你怎么還當上給對象做飯的女人了呢”
秦潮靠著沙發靠背松弛地看秦汐,笑了下“給對象做飯是什么拿不出手的事情么”
“不是,但不適合你。”
“什么適合我,給人放血”秦潮的手指撫摸過玻璃杯的外壁。
“你的轉變也太快了,我不能接受,你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啊。”
“所以有沒有可能,我并沒有委屈自己。”
秦潮把杯子放回茶幾上“你不懂什么叫愛一個人。”
“戀愛腦是吧,我覺得太蠢了,把一顆心都掛在對方身上。”
“那要看對方值不值得。”
“戀愛腦的人都覺得對方值得,哪怕對方一無是處。那個人你看她哪兒好,除了個子高點身材結實,還算自律大晚上跑步,裝不死她。”
秦潮看看時間,去把湯的火關掉。
“她很正直,善良,真誠,膽子大,身體好。”秦潮說。
秦汐從這些形容詞里沒有聽到一個她覺得有價值的詞語。
“她還有差不多半小時能跑完,我快點說完你可別帶情緒。”秦潮又坐到沙發上,秦汐煩死她這幅事事都要考慮那個人的樣子,于是一臉不配合。
其實秦潮和葉青竹的故事,她從未跟任何人說過,葉青竹也別扭著,沒有跟洛河圖說過。
一開始秦潮是想要狠狠地折磨葉青竹的。一個轉業的小軍人而已,不論到什么部門,也都是個干活的,她一定會讓她后悔當初針對她。
于是她來到京城。
葉青竹當初剛剛定下來去廣電入職,秦潮便已經找到她的領導準備好好地整治她,順便還私下計劃著下些什么黑手,就接到國家要打hei的風聲。
于是這件事開始擱置,秦潮只能費心思關心自己。
等這件事塵埃落地也過了大半年,秦潮終究還是按她原本留下的后手保全了自己。付出得當然夠多,也多虧她的心足夠狠。
事情結束,她在京城也被調查了三進三出,等一切終于結束,秦潮離開那棟大樓,在高大的樓梯下站了好久。
她看著陽光熾烈的天空,知道自己以前幾億的身家縮水到只剩下幾十萬存款和幾家在江城的酒店,并且她親手送去監獄一群人,她知道其中有些人還在不停地用錢脫罪,她不確定這些人出來了,會如何報復她。
她三十多歲的人生已經結束了,未來再次充滿未知,她深呼吸,抬腿離開這棟威嚴的大樓。
卻被人叫住了名字。
葉青竹拿著一個文件袋,似乎是來辦事的,站在高高的樓梯下面,仰著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