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監控室的井卓顯然也沒有想到會這么快結束。
其實,這場比賽在他的預想內本來會進行一天半到兩天,如果兩天內沒有隊伍跑出城市圈,那么也會自然結束的。
他這個人科研精神十足,但唯獨體力不行,平心而論,他不想浪費多的時間和體力在圍著幾個學生舉行的聯賽上面。
就算是一分鐘,他也想全花在研究上面。
但看了看表后,他心里面沒有提前結束工作的快感,而是心里面好像被開了一個洞一樣,遲疑了起來。
他沉默了許久,最后走到了門口一直站著的副官面前。
副官以為他又要和往常一樣回研究所了,連忙拿上了車鑰匙。
但井卓卻把他按在原地,用手指了一下南部軍教官們現在正在回放的任輕秋的畫面,
“我想要看看這個學生的資料。”
“呃,這個學生”
副官有些驚訝。
他認識的井局長,按照平時的表現,應該就連多余的一點時間都不愿意分給工作以外的事情的。
“還有這個學生的親屬關系具體情況、出身地是什么地方以及她周圍和她來往密切的人物資料,一并都拿來,明天早上我要看。”
井卓一字一句地念著。
這個簡直就是調查到底了。
副官心里面有些發怔,但是還是馬上應了一聲,“是。”
凌晨四點。
比賽開始不過十二小時就已經結束,陸陸續續地集合收尾工作花了很長的時間拖到了現在。每個學校的學生,或被救援小組、或被教官們帶出了尼比魯。
而北軍的眾人也坐上了來時坐著的大型軍用車。
距離比賽開始過了整整十四個小時,從白天到現在都緊繃著神經,幾乎沒有休息過的北軍的幾個人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坐在車上剛開始的時候,教官還在興奮地說著剛才的比賽有多精彩,他們清晰地說著自己學生比賽時的場景,每個瞬間都恨不得拿出來夸一夸。
不過他們說了沒有五分鐘,就聽見后排除了白予熙用終端報告方上校的聲音,只聽得見均勻的呼吸聲了。
高強度的比賽帶來的是高強度的消耗,所以每場比賽最終結束后都會安排一周的休息時間。
這也不過是第二場比賽,她們還有兩場比賽要打,這種消耗一定不會斷。
想著,教官們齊齊體諒地閉上了嘴。
白予熙通知完了方上校,接著看向了任輕秋的方向,這個人把帽子蓋在眼睛上面,肩膀微微起伏。
白予熙覺得其實這人現在沒有必要遮起來的,接著余光就掃到了坐在任輕秋的身旁的林知免林知免好像一個歪脖子樹一樣倒在了任輕秋的肩膀上。
白予熙頓時又皺起了眉。
她覺得林知免的坐姿不太好。
這樣睡覺不僅林知免起來脖子會不舒服,任
輕秋的肩膀也會痛。想著,她十分體貼地用軍刀輕輕地把林知免的臉挑到了一邊的玻璃窗戶上面。
看著任輕秋的肩膀空了,白予熙這才點了一下頭,沒有做聲地走到了任輕秋身旁的位置坐了下去。
坐在任輕秋的另一側,白予熙有些睡不著。
從來都是端正坐姿的她,根本不清楚林知免那種坐姿是怎么做出來的,她光是嘗試了一下就覺得渾身不舒服了
當她打算嘗試第二次的時候,就聽見身旁閉著眼睛的人嘴里冒出了一點笑聲。
這笑聲好像是憋不住漏出來的一樣短暫。
但白予熙聽見了,她不禁一下子閉上了眼睛。
心里面莫名其妙有些心虛,但剛一閉眼睛,任輕秋就伸出手把她攬到了自己的懷里,
“我們的長官想要抱抱了啊。”
任輕秋揶揄的笑聲從她身后傳來,那頂本來蓋在她臉上的帽子也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
白予熙感覺自己心律因為任輕秋突如其來的聲音而變得過快,一時之間只能轉過身看向了任輕秋。
白予熙看著她的臉,不禁皺眉。
這個aha很討厭,但是她的臉卻很占便宜,讓人看著順眼,挑不出來刺。
“哎,你是不是看過頭了”任輕秋沒心沒肺地笑了出來。
她的聲音聽著癢癢的,白予熙忽然覺得很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