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修普諾斯問。
“不是。”姜霧說,“只是不能喝多了,會醉的。”
“果酒也醉”修普諾斯笑起來,“看來你不適合喝酒。”
姜霧“嗯。”
“那么吃一點別的”
“我說哈迪斯。”宙斯的聲音在大殿里響起來,帶著笑意,“你的醫者身體那么差,有沒有想過讓他去奧林匹斯山治療呢”
姜霧猛地抬起頭看著宙斯。
姜霧終于看自己了,宙斯心底的歡喜難以言喻,很快他發現姜霧的眉頭蹙了起來。
“他的確是冥界的醫者。”哈迪斯聲音平穩,“同樣他是自由的,去哪里不應該由吾來決定。”
“奧林匹斯山的醫者醫術很好。”宙斯淡淡的笑了起來,他看著姜霧,眼底卻帶著期盼,“你愿意去奧林匹斯山嗎”
“謝謝神王殿下的好意。”姜霧的臉上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目前我并沒有去奧林匹斯山的意向,我的身體我很清楚,就算是神明也無法醫治。”
就算是神明也無法醫治,宙斯很清楚姜霧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撒謊,更不可能因為要避開他而說這些謊言。
所以姜霧的身體,真的沒有辦法醫治嗎
宙斯的心臟緊縮在一起,心底蔓延著恐慌,他好不容易才再次見到了姜霧,怎么能因為這具搖搖欲墜的身體又失去姜霧。
他忍不住又想起自己說的那句話“等那位醫者死去的時候”
他怎么能說這樣的話他怎么能這樣說姜霧
殿內因為姜霧的話安靜了片刻,姜霧又感受到了那種目光,好像他要死了所以同情可憐的目光。
這樣的目光從四面八方傳來,讓姜霧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不著痕跡地抓緊了膝蓋上的袍子,呼吸有些困難和急促。
不能、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露出自己的那副模樣,如果這個時候暈倒,那樣的目光以后都擺脫不了了。
他強迫這保持著清醒,手指甲抓著自己的皮膚讓自己不要因為那些目光而痛苦。
“姜霧。”塔納托斯地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慢慢呼吸,不要害怕。”
他沒有害怕。
他也有在呼吸。
可是他
好難受。
好痛苦。
他的肺好像被極細的線拉扯著,讓他疼得無法呼吸。
“姜霧。”
“姜霧”
上方的哈迪斯和宙斯的聲音一起響起,然后姜霧聽見了宙斯急促的腳步聲。
讓宙斯過來嗎
不行。
姜霧手指顫抖著拉了拉帽檐,遮住自己慘白的臉和被冷汗打濕的發,聲音沙啞,“我沒事。”
短短的一句話幾乎讓他失了力氣,同樣也是這句話讓宙斯停下了腳步。
姜霧喉頭發甜,他慢慢地穩住了自己顫抖的手。
宙斯忽然反應過來,自己不該動,姜霧的自尊心那么強,怎么會喜歡自己在這樣的宴會上去靠近他。
“還好嗎”旁邊的修普諾斯擔憂問。
姜霧把面前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壓下喉間的腥甜氣息,重復了一句,“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