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并未回答。
姜霧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來,正好對上那雙飽含著愛意與眷戀的眼。
姜霧一愣,然后低下頭來,“哈迪斯。”
“嗯,我在。”
“紅蓼還有一個花語。”姜霧聲音很輕,“思念。”
天氣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姜霧一覺醒來頭重腳輕的,渾身發軟,他意識到自己好像又生病了。
實在是起不來,他摸了摸額頭,應該是有點發熱。
哈迪斯很快進來了。
他一進來便看見臉色被燒得泛紅的姜霧,還不等哈迪斯說話,姜霧已經先苦笑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和無力,“我好像生病了。”
哈迪斯已經有了經驗,他翻出來了退熱的藥給姜霧服下后說,“還有哪里疼嗎”
“還好。”姜霧趴在床上,聲音低啞,“退熱了就不會疼了。”
哈迪斯摸了一下姜霧的手。
這個人明明發著熱,手卻冰涼無比,沒有絲毫溫度。
哈迪斯握住姜霧的手替他暖著,聲音很輕,“小水珠。”
姜霧有些困倦地睜開眼看著哈迪斯。
“冷不冷”哈迪斯問。
“還好。”姜霧又重新閉上眼睛,“有點困。”
“那就睡一會兒,要喝點東西嗎”
“不”姜霧聲音悶悶的,“沒有胃口。”
在人間住著的這段日子,姜霧幾乎沒有生過病,但人間有冬季,對于姜霧來說,冬季很難熬,容易生病。
哈迪斯已經考慮著回到冥界的事情了。
只是還沒下雪。
兔子已經長大了許多,它抱著葉子咕嚕咕嚕地咬了許久,歪頭去看外面的哈迪斯。
哈迪斯冷不丁開口,“小水珠生病了,要不然把你燉了給他吃吧。”
兔子大驚,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活像媽媽不在家被后爸虐待的孩子。
兔子沒有那么開心了,哈迪斯起身去看姜霧。
早上的緋紅已經褪去,但額頭還是燙著,這會兒裹著被子瑟瑟發抖,呢喃著冷。
哈迪斯沒有多加思考,上了床把人全
須全尾地抱在懷里,動作格外輕柔,沒有讓姜霧感到不舒服。
姜霧手腳冰涼,在哈迪斯懷里抖了一陣,緩緩地安靜下來,他帶著濃濃的鼻音開口,“哈迪斯,剛才好冷。”
“抱一下。”哈迪斯低聲問,“現在還冷嗎”
姜霧眼睛有些疼,他沒有睜開眼,“有一點點。”
哈迪斯把姜霧抱得更緊了些,他身上散著熱,姜霧過了沒多久便不冷了。
在溫暖又熟悉的懷抱里,姜霧格外放心地閉上眼睛來。
呼吸很輕,輕到哈迪斯懷疑這個人根本沒有活著的程度。
哈迪斯的手輕輕地放在姜霧的心臟處,感受到平穩地心跳聲,他心底那陣莫名的恐懼感才褪去。
他低下頭,嘴唇印在姜霧滾燙的額頭上,等到姜霧渾身都暖起來,他才下床去熬藥。
外面說不上太冷,這樣的溫度想要下雪是很難的。
哈迪斯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把沸騰的藥倒起來,然后端進房間里。
姜霧的唇看起來有些干澀,應當是發燒的緣故。
哈迪斯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確定藥溫了后才低聲叫著姜霧起來喝藥。
青年把被子拉了拉,蓋住自己的臉又緩緩松開。
他睜開水霧氤氳的眼,聲音微啞,“我起不來。”
哈迪斯把藥碗放到床頭的桌上,然后把姜霧半抱進懷里。
藥依舊很苦。
姜霧本來該習慣的,他微微蹙了蹙眉,強迫自己不要去品嘗這苦澀的味道。
喝完了藥,哈迪斯又塞了一小粒潔白的東西進姜霧口中,在姜霧有些驚訝的時候,他說,“和村民換的糖,不多,本來以為用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