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樹道“賊喊捉賊。”
“你敢說你與我同心么”趙玉樹反問道。
“如果都想出去,在場誰都不可能與我異心,除了你。”司徒汜道。
“也可能是我。”趙語歡維護哥哥道。
“別吵了。”司徒玨掩著口鼻,道,“暫且放下恩怨,先出去再說此地空氣有限,沒有靈氣,支撐不了多久。”
金狐道“照著穆小子的說法,此陣生生不息,若不趁此機會團結一致地打出去,還會落到下一重陣法中。誰想死在這兒就偷懶省力,互相看不順眼的人,最后雖生不能同時,但死能同穴”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頓時神情一凜。
誰都不想和看不順眼的人埋在同一個坑里。
那些仗著體弱不用全力的人也都站了起來。
穆平安拍拍身上灰塵,起身拔出鐮刀,道“我也算一個,雖然我沒有靈力,但我會盡力一試的。”
眾人一看那鐮刀,又是一陣心梗。
真是準備周全啊
在場所有修士調動體內靈力,傾力一擊,穆平安手持鐮刀,猛地砍向光壁。
幾乎同時,法光、雷電、風刃與穆平安的鐮刀刀刃一起,正中光壁同一處。
咔嚓一聲,仿佛靈魂碎裂的聲音在眾人腦海中響起。
單塵注意到穆平安手里的那把鐮刀,鐮刀刃尖難免會碰到其他人的攻伐,卻毫無損毀跡象。
光壁上出現裂紋,裂紋如蛛網般迅速擴大。
一塊光滑如鏡般的光壁剝落下來,接著便是一塊又一塊。
在場眾人還沒來得及高興。
鋪天蓋地的海浪聲襲入耳朵。
海風呼嘯著涌入光壁處的窟窿,呼吸到海水腥咸的氣息,眾人臉色泛白,心底生寒。
“破開的光壁外,就算不是斷崖和礁石,萬一是什么兇險之地,有什么兇險之物,那豈不是”
隨著在場之人心生異心,那破開的光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光壁一破,穆平安立刻感受到云雀的存在。
“主人可以出來。”云雀的聲音恰到好處傳入穆平安腦海。
素來求穩的穆平安頭也不回地扎了進去。
見穆平安率先進入裂壁,他的身體下墜到一半,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小子”金狐對他欣賞萬分,同時揮出一道金光,罩住趙玉樹和趙語歡兩人,也躍出光壁。
單塵緊隨其后。王若錦亦然。
剩下的人相視一眼,也都閉著眼,忍著懼,爭先恐后地往光壁窟窿外跳。
剛一跳出,青松的氣息撲面而來。
空氣怡人。呼吸間比之方才要暢快了不知多少倍。
穆平安見趙語歡腳步虛浮地落地,她一只手抓住了趙玉樹的手臂,總算站穩。
等眾人回過神來,他們背對著山門站著,眼前便是下山的路。
回轉身體,只見斑駁的山門牌匾煥然一新。
其上“環音谷”三個字清晰可見。
門柱光潔如新,看著多了些莊嚴肅穆之感。
門后依舊是臺階,臺階上不再光潔,而是布滿青苔。些許鳥鳴悅耳,分明是一道嶄新的山門,卻透著古樸滄桑之意,仿佛承載了歲月。
“那青苔和饕絲不同,”單塵辨認道,“饕絲要更粗壯一些,這應該是普通的苔蘚。”
穆平安最不懂的就是草藥,他連連點頭,應道“原來如此。”
從山門旁邊,往里看去,依舊能看到綿長的臺階。
仿佛此刻所在的虛空與前不久在山門前所站的,不是同一時空一般。
眾人還在回味方才的兇險,一時心若擂鼓。
嘗過饕絲入體、毒蘑菇作用的痛苦后,再看到眼前的臺階,便有人心生退意。
“我們如果現在下去,能回到滄瑯縣嗎”有個膽怯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