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外的桃樹鳥窩中,云雀倏然睜開了眼睛。
幾乎是穆平安登上通天梯的剎那,和云雀的聯系便突然中斷,和當初被困無影陣時一般無二。
順著房間窗戶往里看,屋內沒人,云雀立刻振翅高飛。
只是消化鱗片和羽毛后小小的修煉了一會而已,它沒想睡這么久。
穆平安背著單塵來到通天梯下方的山門口。似有無形屏障隔絕了虛空,上空的轟隆聲,箭弩齊發聲,喊叫聲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不在一個世界。
云雀撲騰著翅膀,落在他肩頭。
“你怎么樣了沒事吧”云雀沒法不擔憂,它的性命可能一不小心就交代在穆平安的莽撞中了。
但莽撞是一回事,關鍵是穆平安竟然上山了他登上了通天梯,還從通天梯上下來這等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的時候,它竟然在睡覺
天啊,時間能重來嗎
“啊,重。”穆平安肩膀動了動,他另一邊肩膀擱著單塵的腦袋。
云雀從他肩上下來,懸在他臉側,撲騰著羽翼,煽動的清風稍稍緩解穆平安身上的熱氣。
“唉,熱。”穆平安昂起脖子,道,“你就停在這兒,對,就是這兒。”
云雀難得心甘情愿地服侍著他,主要是眼前的狀況無法解釋。
他那平平無奇的主人沒事,而這位深不可測的大城公子竟然昏迷了
“他怎么”云雀做出看單塵不順眼的樣子,“是他逼著你上山的嗎。”
“這個,那倒沒有。”
云雀氣悶,上山居然不叫上它。
但又不好直說,畢竟它沒想和穆平安肝膽相照,只是單純地希望他活著。
穆平安以身犯險在它看來,就是在拿它的性命開玩笑
“還是他救的你,這才昏迷”云雀試著問。
“就不能有第三種選擇嗎。”穆平安啼笑皆非。
此刻他愉快的是,他背著單塵上山下山,竟然不覺得疲憊。
可能是單塵不那么沉,也可能是他每日挑著菜下山上山,鍛煉有道
“方才究竟怎么回事”云雀急道,突然間斷了和穆平安的聯系,這種情況,也曾發生在穆平安被困陣法時。
當時真是兇險萬分,那么多人出來后氣血兩虧,而穆平安卻完好無損,這次似乎也一樣,奇了
“也沒什么,就是山上有個門派,我們上去拿了兩塊通行令,還是弟子令牌之類的東西下來。”
還有單塵是少谷主,他是個順帶撿了便宜的過路人。
但好歹有門派收他了,雖然是個終將傾覆在歷史中的無名門派。
一個晚上經歷太多,穆平安一時半會也難以消化太多信息。
分明已經覆滅的洛瀾道宗,進攻無人知的環音谷
約好明日再見,但也不知道環音谷還在不在。
萬一已經被洛瀾道宗收編了,洛瀾道宗收刮地皮的時候,拿著環音谷弟子令的自己上去不是找死嗎
當然,也不是不可以投降,然后被帶去洛瀾道宗領略一下洛瀾道宗的湖光山色可問題是他沒有修為,洛瀾道宗收沒有修為之人為俘虜可能性幾乎沒有。
“還有呢”云雀打斷了穆平安的胡思亂想。
要不是穆平安拿出那兩塊玄鐵打造的令牌,饒是它也不敢相信,穆平安竟然能登上通天梯。
連它都只能飛到一半,穆平安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