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五句話,火藥味又起。
“沒有貴重物品,”顏煙立刻反擊,“但我怕你翻我的包,拿我的東西。”
“我拿你的東西”段司宇覺得不可理喻,“我有病才去偷你的東西。”
“你以前不就拿過我的行李箱”
“我是拿了行李箱,但你最后不也還是走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多說一句都要吵,前任見面,少不得要翻舊賬。
顏煙沒接話,段司宇也不再出聲。
盡管沖突暫停,看不見的硝煙仍在彌漫,戾氣不會因為沉默而消失。
心里煩躁。
顏煙不喜歡這種感覺,他不喜歡生氣,更不喜歡和別人爭吵,但一遇上這人,他就管不住嘴。
嗓子發癢,顏煙下意識摸口袋,想拿煙盒,但想到是在公共場合,最終只將手揣在兜里,什么都沒做。
這細節很熟悉,段司宇見過數次。
那時顏煙為了不讓他吸二手煙,想抽煙時會自己去陽臺,說二手煙對他的嗓子不好。
但他會悄無聲息跟過去,因為喜歡看顏煙抽煙時的模樣。
半闔著眼睛,緩慢吞吐,面容在白煙中朦朧,煙散時清晰,像精靈撥開了化霧的雪,清冷到極致。
二手煙這種無足輕重的東西,他顧不上,所以他跟過去,偏要看,還要大張旗鼓摟著顏煙看。
而顏煙卻只將手放進口袋里,抿唇忍著,煙也不抽了,什么都不做。
冷到似乎不在意任何事情,但卻為他而忍耐。
這份殊榮使他飄然,心癢難耐。
顏煙抽不抽煙那不重要了。
因為只要他低下頭,就能獲得一個清冷又熾熱,任憑他索取的吻。
一個,像是月光味道的吻。
海浪不穩,撞得船猛地晃動。
“想抽煙”再開口時,段司宇的語氣軟了點,連自己也未察覺。
顏煙不答話,避免再出現剛才的拌嘴。
段司宇卻非要拱火,“怎么不抽總不能是為了我在忍。”
“打火機上不了飛機,如果不是你硬拽著我上車,我可以在航站樓先領一個應急。”顏煙不想多費口舌,說完就翻出耳機戴上,避免交流。
火藥味終于消停。
葉思危潛伏在角落,偷摸觀察,看兩人的口型,盡管一句有用話都沒讀出。
周瀾悄聲問“葉總,這位顏先生是”
“祖宗最大的靈感來源,繆斯,月光,明目張膽,極地的雪。”葉思危戲謔,故意把肉麻詞都說一遍。
周瀾不懂,“明目張膽,極地的雪”
段司宇的成名曲之二。
“前男友。”
遠遠望去,顏煙戴上耳機,根本不搭理,段司宇因此吃了癟,又開始冷臉裝范。
葉思危被逗樂了,拍手鼓掌,不忘向周瀾囑咐。
“你以后機靈點兒,祖宗要是發脾氣,你別傻瓜一樣過去勸,更不能說顏煙的一句不好,不然有你受的。總之,他倆的事,你別插嘴,更別外傳,旁觀就行。”
這兩年葉思危可沒少吃苦頭,無論好的壞的,只要提一句顏煙,段司宇立馬拿他開刀。
“我記住了。”周瀾點頭,被唬得一愣一愣。
西島面積不大,一個古鎮大小,從碼頭到民宿,不過十幾分鐘車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