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先生”齊斌堆著笑,將手里的東西遞過去,“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段司宇不接,反而雙手抱臂,垂眸瞄一眼木盒。
金行的商標,重量沉甸。
“你是誰”段司宇故意問。
齊斌笑著說,自我介紹,“段先生,我叫齊斌,西金餐廳的老板,今天下午跟您通過電話。”
被打痛了,現在知道討好。
早前欺負島民,叫人砸店時卻不知收斂。
“我不收這個,太廉價了,”段司宇直說,“你要真想送禮,就把你那些商鋪轉贈給我,稅也由你來出。”
開口就是要白拿,且態度囂張。
以為對方是在說笑,齊斌笑得有些僵硬,提議,“段先生,您看不然這樣,我免費幫您這里做宣傳,保證您這里生意紅火,旅客都搶著住。”
段司宇卻不接話,“你不想送也沒事,等你進去了,我直接找法院接手,正好避免糾紛。”
齊斌一頓,再掛不住笑,本性暴露,眼露兇色,“段先生,我看你年輕,做事不要太絕,給自己留條退路”
段司宇揮手打斷,“叫人砸店施暴的時候,你留退路了你做得不絕怎么現在調換個位置,你站在弱勢,就受不了”
齊斌一愣,似被這反問給鎮住。
“趁現在還沒進去,我誠心建議,你趕緊到寺廟多捐點香火錢,說不定能少關幾年。”段司宇推門趕人,“自便。”
齊斌個子矮,頭頂都不及段司宇肩頭,臉色早變了,卻沒敢說狠話,只惡毒瞪段司宇一眼,轉身離開,有些秋后算賬的意思。
風鈴聲響。
門將要關時,段司宇驀然發現,門上掛著的風鈴換了。
原先是貝殼海螺串在一起,如今是十幾個陶瓷做的小動物,最頂上的是那只兔子,臉頰紅紅,極為可愛。
“這風鈴,你自己做的”段司宇抬手戳戳兔子,掃一眼顏煙,意味不明。
辛南雨點頭,驕傲地說“我找工廠訂了幾百個擺件,重新裝飾后還剩下不少,就拿小的
鉆孔,系上鈴鐺,做成風鈴。”
段司宇眉梢一挑,又問這個兔子,還有多余的么”
“有,還剩十幾個。”
“你再多做幾個小的風鈴,只用兔子,我要掛在家里。”段司宇說。
只用兔子
辛南雨一愣,迅速了然,也忍不住看顏煙,嘴角似勾非勾,“好好好我馬上開工,今晚就能做好”
兩道視線先后探過來。
顏煙不自在,無端心口一跳,也不懂兩人在看什么,速速轉身離場。
有病。
段司宇有病。
他在心里重復好幾遍。
辛南雨抽的第一波客人入住兩日,體驗一把游艇民宿套餐,在第三日清晨離開。
照顏煙的建議,客人走前,要留下體驗評價,給辛南雨的服務,以及民宿提出意見。
客人離開不久,顏煙下樓,見辛南雨正靠在墻邊,垂著頭似在發愣。
“怎么了”顏煙不解。
辛南雨抬頭,哭喪著臉,滿臉委屈,“煙哥客人說我很多地方不專業,除了房間裝修漂亮獨特,沒有任何優點。”
“沒事,發現問題正好解決,差評也比沒有評價好。”顏煙不會安慰,只能抬手輕拍辛南雨的肩。
辛南雨苦著臉嗚咽,倒沒流淚,只是需要一個肩膀靠著。
正欲要個擁抱,門卻忽然開了。
段司宇站在門口,視線一掃,落到兩人緊靠的肩,眼神猝然冰冷。
“早上好馬上開飯”辛南雨轉身,心虛地溜進廚房。
這兩日因有旅客入住,為不引起注意,段司宇先回家住,等今日旅客一走,又立刻返回。
辛南雨傻歸傻,手藝倒是不錯,兩日不吃,還有些不習慣。
時隔兩日,三人終于又一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