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是神人,更不是什么高智商。
顏煙無聲輕嘆,反問,“你最想要什么”
“我想要”向文茵安靜一霎,“求得自由,自己做主。”
這回答過于抽象。
顏煙一時無言,旁人感情上復雜的事,他沒法解決,因為他連自己的都解決不了。
沉默間,向文茵瞄他一眼,眼神下意識畏懼,以為自己說錯了話,他才不答。
無法,顏煙只好再問“我不懂你的意思,是什么在束縛你人還是感覺
”
如果涉及法律層面,那他無法解決16,最多幫著報警起訴。
向文茵似被問住,認真思索。
“我怕離開他后,我會連綜藝也接不到。我被封殺過,五六年,后來他幫我復出,我以為他很喜歡我,但他又能同時喜歡別人。我覺得我只是個消遣,什么都不是,我不想再這樣下去。”
顏煙了然。
向文茵無法從金主身上獲取認同,事業也受挫,兩方面皆有挫敗感,所以才想退圈逃避。
“我該分手嗎我這樣是不是忘恩負義”
“我不知道。”
但顏煙覺得,資源只有綜藝,助理也無用,上節目還被欺負,甚至讓受傷的人半夜獨自回來。
這似乎算不上恩情,說是慘淡也不為過。
金主做到這個地步,還不如不做。
向文茵正感失望,又聽顏煙說“我得先去查資料,再評判方法和結果。”
“查資料”
“方便的話,你得先告訴我,你的金”顏煙一頓,改口,“他是誰。”
向文茵一愣,下意識說了名字,見顏煙點頭記下,問她微信方便聯系。
心口竟緩慢恢復平和。
煙哥很靠譜的,無論什么事找煙哥幫忙,最后都會成功。
猛然間,向文茵理解了辛南雨的話。
原來這不是吹噓,而是顏煙真的有種魔力,讓她覺得這件事可以成功,無論客觀上有多困難。
“我記住了,你去睡吧,明早還要錄制。”顏煙說。
語氣平淡,卻令人安心。
向文茵笑著點頭,“謝謝你下來幫我開門,晚安。”幾步上了樓。
“晚安。”
屋內恢復寂靜。
顏煙沒徹底離開,到花園時停住腳步,找個搖椅坐下。
春日進入尾期,三角梅日漸凋謝,周圍添了不少新品種。
西島天空明亮,抬眼望,不止星,連星座都一清一楚,裸眼就能分辨。
顏煙摸出手機,對著星空摁下快門。
他最近總愛拍照,或許因快要離開,所以總想在手機里留下點什么。
通知欄提醒,他的好友申請已通過。
向文茵今晚謝謝,無論最后是否順利,我都能接受。
yan好。
顏煙本該忽視,因為向文茵的情況明顯很復雜,他沒法做所有人的救世主。
但他還是主動問了。
因為向文茵身上,有一種曾與他相似的畏懼感,不僅對自己產生懷疑,還把枕邊人視作獲取正向情緒的唯一途徑。
這不正常,也很危險,但他那時全然無知。
入職一年半,顏煙首次拿到a的績效。
薪資上調,年終獎六個月薪資,除掉稅超過一十萬,他該高興,但他沒有。
只要學會
與上司溝通,一切就能好起來。
顏煙曾這么計劃。
但事實并非如此。
因為a之上,還有s,他之上,還有別人。
他拿不到s的績效,也無法往上升,因為他并非嫡系,只是個半路殺出的“狗腿子”。
嫡系。
又一個,他曾在論壇里看見,從來視而不見的詞。
主管的心腹,從實習生期間就跟著對方,社交工作能力無可挑剔,孰輕孰重,主管分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