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
顏煙親口承認,反而讓心口酸到發疼。
梅子杏子,程度太淺,已不足以形容。
分明是灼燒的酸,一滴滴往心臟上滴,腐蝕浸穿,酸得灼出洞,漏風發痛。
段司宇再無法裝作平靜,難受的情緒,急需一個出口釋緩。
“我想動手動腳。”段司宇起身,坐到床沿。
顏煙明顯不解,沒反應過來。
段司宇管不了這么多,俯身摟住顏煙,緊抱在懷中,“你就抱我一下,行么”
乞求著說。
后背空蕩,冷到發涼。
但段司宇不松手,拉鋸似的地等。
許久,顏煙終于抬起手,手腕虛虛搭在他肩上,第一次回應他的擁抱。
盡管這是他厚臉皮求來的。
但沒關系,至少這一點回
應,能讓段司宇稍微好受,勉強鎮靜。
“向文茵的事,你想怎么做,都可以。莊海楓沒有背景,只有一些產業。原先封殺向文茵的人,已經去世。她想做什么,本就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顏煙一愣,未料到情況如此簡單。
沒有人束縛向文茵。
束縛住向文茵的,是常年的無助與畏懼。
“謝謝。”顏煙低聲道謝。
長時間保持同個姿勢,段司宇似沒有松手的意思。
顏煙手臂發酸,下意識輕動。
段司宇卻以為他要掙,“再五分鐘,行么”
又一次乞求,連厚臉皮的借口都不再找。
顏煙輕嘆口氣,索性抬高手臂,摟住段司宇的背,“你怎么了”忽然反常。
“你抱著我,我會高興。”出于卑劣的私心,段司宇這么回答,盡管這是種變相挾持。
“好吧。”
五分鐘,又五分鐘。
到底有多少個五分鐘,無人計時,也無人喊停。
第一絲晨曦映照進房。
顏煙才驚覺,他們竟抱了這么久,剛要出聲,段司宇先松開手,起身離開床沿。
氣氛不免微妙。
顏煙側頭,移開視線提醒,“你該去錄制了。今天小心,不要受傷。”
“到達醫院,離開醫院,到家。各給我發一條消息。”走前,段司宇囑咐。
“好。”
房門合上。
腳步聲漸遠。
顏煙松了口氣,下床走到陽臺前,靠在門邊靜悄觀察。
天亮,已有工作人員忙進忙出。
過不久,段司宇出門,換了身休閑衣裝,因為高,隨便一穿都顯得挺拔,更何況段司宇的衣服,本就都是私定。
似有所感,進門時,段司宇回頭,朝陽臺上掃一眼。
四目一瞬相接。
顏煙本要側身躲,但又覺得這樣顯得矯情,索性拉開門,朝段司宇揮手,讓人快進門。
段司宇收回視線,進門。
背影消失于視野,手機也震了。
duan今天會下雨,帶傘出門。
yan好。
九點時,隨晏的車停到樓下。
顏煙帶齊物品,下樓上車。
不知段司宇到底說了什么,隨晏明顯態度小心,語氣斟酌。
又一次,隨晏欲言又止。
顏煙只好主動說“我只是失眠。”
“我知道的,宇仔昨天跟我說了,你會失眠和怕醫院,要有人陪著去拿藥。”隨晏小心翼翼說。
并不知焦慮性障礙的診斷。
顏煙放下心,直言,“我不是怕醫院,我只是失眠,不是有重病,你不用這么小心。”
“失眠還不嚴重”隨晏咂舌,“人不睡覺會出事的。”
失眠很嚴重。
但他習慣了,所以不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