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段司宇蹙緊眉,“你先給我盯著顏煙,他每天的餐食、心情、做了什么事,你都記錄下來發給我,過段時間我會回來。”
“你要我監視煙哥”
“這叫觀察,不叫監視,你注意分寸,別露出馬腳。”
“可是”
“沒有可是,你做不到,我就讓別人來做。”
“好好好,我做我做。”
分別朝隨晏和辛南雨吩咐過,肖卓也發回消息。
肖卓診斷和建議沒有問題,先主動遠離是正確的做法,現在也是。
現在也是。
就四個字,直接將他釘在原地,打碎所有僥幸。
心口被刮得生疼。
他說過段時間會回鷺城,雖拿不準是多久,但卻清楚知道,他會回去見顏煙,并徹底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
但真當刀砍下,看見醫生親口贊同他離開,他都感到痛苦,而顏煙離開北城時,已然徹底絕望,認定他們不會再和好,將一輩子錯位。
顏煙那時的痛苦,該會是他的多少倍
段司宇無法細想。
甚至有一瞬憎惡自己,害得顏煙那時如此難受。
無怪宇億夢叫他去找肖卓。
看到記錄時,他以為他已足夠痛苦。發懵,就是他這輩子最痛苦的表現。
但不是的。
痛苦是不會到頂的,只會在他后覺每一個細節時,指數倍增加,直到徹底將他吞噬瓦解。
平復良久,稍有緩解。
段司宇不再耽擱,直接叫車去找肖卓。
他需找到辦法
,盡快解決▁,而后回西島,將他唯一的月光修復完整。
節目錄制結束,南雨小窩休整一周,查漏補缺,即將重新接客。
接下來兩個月的住宿已然訂滿。
早晨,辛南雨招了兩個兼職工,教人如何做清潔,如何看店接客,一直忙碌到下午。
顏煙應還在補覺,辛南雨想著做頓豐盛晚飯,并完成段司宇的吩咐。
“你在干什么”
陸蔚的聲音。
辛南雨正站灶臺邊,趁著煨骨湯,網購攝像頭,“你怎么還在”
“我休假。怎么這里不歡迎我住”
“錄制結束了,你想繼續住得付錢。”
“可以,”陸蔚瞄一眼屏幕,“為什么買攝像頭門口不是有么你還想在哪里安裝”
辛南雨收了手機,否認,“我就是看看。”
“看看”陸蔚眼睛半闔,直接戳穿,“你要監視誰煙哥段少命令的”
“你”辛南雨一驚,“你別瞎說。”
陸蔚勾唇,“我幫你啊。你監視會露出馬腳,但我不會,你讓我住在他隔壁,我還能和他聊天。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幫你套話。”
這提議極有吸引力。
辛南雨思索片刻,囑咐,“只需要觀察煙哥吃了什么,心情好不好,以及每天大致做的事。”
陸蔚笑著點頭,“我記住了。”
到飯點,辛南雨發了消息,讓顏煙下樓吃飯。
不多時,顏煙下樓,眉眼間的疲態盡顯,面色也蒼白,似累到極致,動作遲緩。
見餐桌上多了個人,是陸蔚,顏煙也沒問,只安靜地吃飯。
“煙哥,白天沒睡好嗎”辛南雨主動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