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煙點頭,“你們看起來很相配。”
不合時宜且老氣的夸贊,讓路朝青明顯一愣,“謝謝”
“不客氣。”
而后默然寂靜,再無人出聲。
生硬的扭轉,讓話題徹底走向死路,氣氛凝滯。
心內焦灼無措。
他習慣了直白,不習慣繞彎,更不會悄無聲息轉移話題。
無法,顏煙只能找個借口離開,“飯點到了,我先去吃飯,回頭微信再聯系。”
聲音發干。
祝焉清楚顏煙的身體情況,表示理解,并問“你們定在哪一天回北城”
“還沒有定下。”
“有時間的話,可以來我清吧坐坐,白天想來擼貓也行,我隨時歡迎。”祝焉說。
“好,謝謝。”
段司宇的車停在店外等候。
顏煙上了車,一言不發,低落地失神。
“怎么”段司宇察覺,沒著急啟動。
“我搞砸了,”顏煙長呼氣,“我讓祝焉,和她女朋友很尷尬。”
“為什么這么覺得”段司宇追問。
顏煙解釋了情況,仍感到懊惱,“我該再問一些別的事。”
他們的事,段司宇本打算公之于眾。
然而驚恐、疏導記錄、溺水和病,種種意外與痛苦,讓他改了主意。
如今,他無法再忍受多的閃失,更不想高調宣布,將顏煙架到鎂光燈下無措。
索性,段司宇不藏著掖著,任由消息流竄,讓歌迷知曉即可。同時也壓熱度,謹防此事被推到風口浪尖處,讓有心之
人在顏煙身上做文章。
他根本不在乎外界評價,顏煙卻過于謹慎,甚至怕說錯話,給他“招禍”。
他脾性極差這事,無人不知,顏煙就算真說錯話,也趕不上他過去在鏡頭前的無數句“滾”和“有病”。
段司宇輕嘆,“晚上,去一趟祝焉的清吧。”
“我現在不能喝酒”顏煙仍很尷尬,想拒絕,以身體不允許為由。
“七點去,十點之前回酒店,不喝酒不外食,不會耽擱恢復,”段司宇不想逼迫,提議,“你如果拿不準,就做個賭約決定。”
段司宇是想讓他多見祝焉。
顏煙知道,終是答應,“不用做賭約,我跟你去。”
祝焉的清吧開在貓咖對面,招牌極大,天還未暗,燈已亮起。
顏煙提前發過消息,他們到時,祝焉正站在門口等待,神色與他一樣,也有些懊悔。
“我以為你不會再來見我,”祝焉主動說,“路朝青在宿舍,這次不會過來打擾,你們隨意。”已然猜到顏煙無措的原因,因為事關段司宇。
“沒事,你讓她來,”段司宇問,“我借你這里舞臺一用,就半個小時,不介意吧”
“當然。”祝焉大方答應。
清吧的風格偏冷淡,比起其他酒館,燈光單一明亮,音樂聲小,更像個能休息小憩的地方。
吧內的舞臺離觀眾席極近。
一進去,段司宇挑了離舞臺最近的位置,讓顏煙坐下,而自己去找了把老舊吉他,調音,跑音階活動手指。
營業剛開始,客人未至,整個吧里,只有祝焉與一個服務生。
顏煙有些不安,“真的要表演”
怕被拍了視頻上傳,怕造成騷亂。
“對。”段司宇滿不在意,繼續擺弄吉他。
不多時,路朝青到達,看見舞臺上的段司宇后,坐到顏煙身旁問“真的是段哥本人”
“是。”
“為什么他看起來,和網上說的不一樣不像脾氣不好啊”路朝青湊近小聲問,但很快被祝焉捉住后頸,往旁邊拉,與顏煙保持正常的社交距離。
顏煙也愣住,“你不是粉絲”卻叫段哥。
“我不是,我室友是,”路朝青壓低聲音,“不過你放心,你和段哥在這里的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
沉默片刻,顏煙忍不住問“我們復合的事,是你室友告訴你的”
“是啊。”
“很多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