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有人這樣勸過白芷文,但顏煙說不出口。
因為這種狀態下的堅持,無法指向成功,只會指向崩潰與死路,就像過去的他一樣。
“現在做決定也不遲。”顏煙勾起唇說。
白芷文一怔,感到詫異。
所有人都叫她堅持,只有顏煙沒有,顏煙是第一個贊同她決定,而非指責的人。
“我以為你會勸我堅持。”白芷文說。
“想好去路了嗎留在北城,還是回家”顏煙問。
“回滬城。”
“那就好。”
受到鼓勵,白芷文的神色明顯轉好,眼里終于有一絲精神氣。
夜色漸深,將白芷文送回出租屋,顏煙同段司宇換了位置,坐到駕駛位,說想兜風。
整晚多數時,段司宇難得恪守分寸,只做個旁聽者,保持沉默。
這寂靜持續良久,似乎只要顏煙不先開口,便會一直維持。
段司宇在小心戒備。
顏煙察覺到。
“怎么不說話”顏煙
問。
側旁呼吸放輕。
“回金戟那邊住一晚。”段司宇忽然提議。
恰好紅燈,顏煙停了車,側頭望見段司宇的表情,手腕卻隨意搭在玻璃,看似輕松,唇角卻微微抿緊,眼神中的嚴肅藏匿在暗光里。
段司宇怕虛假的流言,以及白芷文退學,對他產生負面影響
燈將由紅轉綠,顏煙凝神,打開音響,隨機播一首夢幻流行,緩解凝滯的氛圍。
拐過幾個彎,順路而行,尋到允許停車的標志,顏煙靠邊熄了火,徹底停駐。
顏煙解開安全帶,側身問“你怕我發病”
卸掉假裝的輕松,段司宇承認,“是。”
連同嘴角也垮下。
“我不在乎別人議論,也理解白芷文的選擇,我很平靜,”顏煙認真解釋,“出來兜風,是因為我們最近相處的時間不夠多,我想補償”
話到一半,對方的唇驀然貼上,堵住顏煙的后半句。
行車的警示燈忽閃而過,暗紅掃過咫尺前的眉眼,似無數道注目的視線,窺見這個吻。
“等等行人會”
看見。
顏煙抬高手,本要往段司宇肩上推,卻在指骨觸到衣領時,本能地減了力氣,轉為輕攥。
然而這一吻很快結束。
唇分離,觸感空落。
顏煙睜開眼,還未回神,卻先捕捉到段司宇復雜的笑意,有如釋重負,還有殘余的后怕,是怕他難受,怕他恐慌。
顏煙想,他又在讓段司宇擔心。
夢幻的吉他聲奏到副歌,有些刺耳。
段司宇關掉音響,語氣恢復如常,“回家還是去金戟半山”
顏煙搖頭不答,跳過這兩個選擇,重新摟住段司宇,仰頭貼近,微張著唇主動索吻。
段司宇卻未迎上,而是后仰一厘躲開,“剛才不是還怕被別人看見”
“現在不怕了。”
濕潤的舌尖觸到唇珠,顏煙閉上眼,不計后果吮咬,熱情邀請對方侵襲糾纏。
輪轂聲透過車窗,洶涌嘈雜,他們像站在川流不息的行車中,無視一切。
但此時,顏煙全然顧不上羞恥。
他唯一在意的,只有段司宇的驚懼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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