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老笑得不懷好意,“我不僅要讓他看,還要把蔣生過去的那些算計都告訴他。”
“我倒是要看看,當蔣生在鏡頭跟前暴露出墮落者實力的時候,譚玄年會露出什么樣的表情。”
花園路小區。
蔣生仰躺在沙發上,壓制住涌上喉嚨的鮮血,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灼燒。
在狀態很差的情況下強行動用技能,代價就是燒掉多幾倍的血。而相比其他方式受傷而言,燒血造成的傷害要更難愈合。
所以即便蔣生有著九級墮落者的恢復能力,又在沙發上躺了一夜,依舊沒能讓傷勢痊愈。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燒血流對于燒血的方式定義的很寬泛。
割傷燒傷是可以算燒血,內臟受傷也可以算燒血。雖然割傷更容易恢復,但蔣生還是選擇了讓內臟受傷
因為不會弄臟地板。
疼痛讓蔣生的意識漸漸迷離,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那個叫小孟的少年。
小孟是他在永恒純白中的室友,在他進入永恒純白之前,小孟就已經在里面待了一整年。
蔣生最開始完全不能理解,小孟在永恒純白那樣的鬼地方待了一年,為什么還能保持著一個相對良好的精神狀態。
小孟對此的解釋是,因為他在這里有個喜歡的人,所以他每天過得都很有盼頭。盼望著今天可以見到小林,盼望著未來有機會和小林一起逃出這個鬼地方,盼望著永遠和小林在一起。
只可惜蔣生當時并不知道“戀愛腦”一詞,不然高低要給小孟用這個詞當綽號。
后來
小林死了,小孟也死了。
他吸收了他們兩個人的核心能量。
一開始是有恨的,后來逐漸只剩下嫉妒嫉妒他們這么輕易地解脫。
再后來,嫉妒也沒有了。
因為他也走上了“尋求解脫”的路。
然而每當他邁出那一步之后,迷離間,他總是會被拉入小林或者小孟的記憶當中。
感受著記憶中兩個人的青澀,感受著名為“喜歡”的情緒。
那是一種很美好的情緒,甚至偶爾可以壓制絕望。
每每至此,他都會生出強烈的不甘。
不甘于整個人生回首望去只剩下痛苦與折磨,不甘于還沒有體驗過任何美好就要結束自己的一生。
就這樣,他從一次次自我了斷中掙扎著活了下來。
事實證明每一次的掙扎與堅持都是值得的。
命運對他不好,但也會偶爾垂憐,比如
讓他遇上了譚玄年。
想到這里,蔣生不由失笑。
只能說,人是一種永不知足的生物。
遇上譚玄年之前,他想著如果這輩子也能有一個喜歡的人就好了;遇見譚玄年之后,他覺得要是譚玄年也能喜歡他,那就好了;等確定譚玄年對他也是心思的時候,他現在又想著
如果譚玄年不用加那么多班,能多陪陪他,那他一定會幸福的不得了。
只是人活著,還是要知足。
他并不是什么“不舒服也要硬扛不讓對方知道”的道貌岸然之輩,實際上,他之前就沒少用頭疼腦熱把譚玄年留在身邊。
但這種招數,不能用的太頻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