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第一天,江序睡得很不安。
她活躍的精神力,與孱弱病體不協調。頭沉身軟,意識清醒。
她靜心冥想,為茍命催眠自己。
初見成效的時候,她聽見了門鎖擰動的聲音。
有人進來了。
江序的精神力被吸引過去,看見了徐向晚。
徐向晚安靜站在門后,眼神猶豫而謹慎。
衣服也換了,是套灰色長袖家居服。
這是怕我釣魚執法,一覺醒來就跟她算違約的賬,所以決定來守夜
江序猜不透她的心思,決定暫時不做理會。
如果今晚待在這里,會讓徐向晚安心,那她可以配合。
室內是黑白配色的“墓葬風”,極盡簡約。
江序的呼吸低不可聞,仰面平躺的姿勢很是安詳。
在風雨拍窗的夜里,有種詭異的陰森。
徐向晚動了。
朝床邊挪步。
江序
她感受到了敵意,但沒有攻擊意圖。
徐向晚站在床邊,隱于黑暗里,盯著床沿空余的床位,靜默一陣后,咬唇掀開一角,作勢要躺上來。
江序睜開眼睛,及時叫停,“你在做什么”
她的聲音把徐向晚驚得往后一退三步遠,看江序的眼神像看猝然活過來的尸體。
徐向晚結結巴巴,眼神飄忽地說“給、給你一點、一點妻、妻子的溫暖”
江序遵循人類社會的社交禮儀,平靜注視著徐向晚。
又在兩秒后,意識到徐向晚的夜視能力弱,打開了主燈。
她看了眼溫度顯示器上的“28°”,選擇相信徐向晚“那謝謝你。”
同時探出精神力,圍著徐向晚的頭部繞圈檢查。
沒有被神秘力量控制的痕跡。
那她日夜反差為什么這么大
白天努力想躲避的事情,入了夜,卻如飛蛾撲火,走了又來。
以江序對人類的淺薄了解,這可能是缺乏信任,沒有安全感。
她撐著身子坐起。
徐向晚連步退至墻邊。
江序忍不住笑“知道怕還敢來我房間”
江序離開被子,見了風,悶咳兩聲后,打趣道“你還怕一個病秧子強迫你”
徐向晚視線掃過江序蒼白如紙的臉,表情從防備到尷尬。
再記起來,她確實是被江序強逼著領證結婚的,臉色再次冷淡下來。
江序披上外套,根據記憶,找到了室內小套間的鑰匙。
她看向徐向晚,眼中盡是無奈的妥協。
“你跟我來。”
徐向晚被“病秧子”壯了膽,跟在江序身后,看見江序打開了一扇隱藏門,大腦不受控制的閃過很多亂七八糟的陰暗故事。
新婚妻子失蹤十年,信訊全無
囚禁在地下室的女人
神秘房間內的尸骨
江序讀不出她的腦電波,將空無一物的房間掃視一圈后,連聲咳了一陣道“合約的陪睡是我沒寫清楚,你如果急于表現,那就住這里吧。”
徐向晚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迷惑起來。
江序已經編好理由“你頂著這張臉照顧我的生活起居,我愛看。”
她還及時看向了徐向晚的臉。
黑發烏亮,瞳仁如墨。銳利眼神被室內暖光柔化。
有兩縷發絲落在臉頰上,被她順手挽到耳后。
江序視線順著她的指尖看去,瑩白的耳垂上有一顆痣。
小而圓,色紅而不艷。
她端方的氣質為之一軟,平添幾分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