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經讓這支涉世未深的小毛筆認識到,面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漂亮少年可根本不好惹,不僅足夠咸魚,而且毫無人性。
不然怎么可能對他那么殘忍
于是,今天早上聽說陶知爻要出門,金目兒便主動請纓申請同行。
至于目的,自然是希望能夠通過日常溫馨的相處,感化陶知爻冰冷的心,讓他給自己買個鑲金邊的金絲楠木大神龕
陶知爻先去了趟超市,買了點日用必需品和食物,改善一下自己的基本生活條件,又勻出點錢買了點便宜但品質還不錯的碎沉香和碎白檀,回來路上順便溜達到附近的公園,在地上撿了點掉落的松針,兜兜轉轉一上午,才回到了家。
簡單吃了個午飯,陶知爻拿出今天買的和撿的香料,用石杵碾碎后加了點水調和,等香料凝固的差不多了,再搓成一粒粒香丸,用白布蓋上,大約到晚上就能用。
“這香丸名叫松鶴。”陶知爻邊做邊和金目兒說話,“取的是松針與白檀的名,香丸凝固后,外觀看起來包括松針的烏青與白檀的白,燃燒時煙霧升騰,有如白鶴在云中亮翅,輕盈裊裊。”
金目兒聞著松鶴香的氣味,整只毛筆都要被不存在的口水浸濕了,激動地連連在陶知爻身邊轉圈。
“一會兒再出去一趟。”陶知爻將盛了香丸的碟子推到一旁,清理了手站起來。
金目兒“去哪兒呀”
“給你換個住的地方。”陶知爻道。
金目兒看著換鞋準備出門的陶知爻,淚流滿面地跟上,它就知道,這么可愛的男孩子,怎么可能忍心讓他住在奶瓶里
半小時后。
“小伙子,給兒子買的奶瓶啊”收銀大媽笑瞇瞇,“像你這年紀的孩子都不愛結婚,沒想到你這么年輕都有娃了。”
陶知爻擺擺手,糊弄道“沒,幫我家里人買的。”
金目兒表情悲愴地飄在一旁,等陶知爻結完賬往外走,它慢悠悠跟上時,就聽陶知爻又嘀咕了一句。
“那奶瓶是我小時候用過的,怎么可能讓不熟悉的人用”
金目兒原是我不配。
陶知爻從超市出來,卻沒有按照上午的路回家,而是走了另一條路。
下午在家制香費時不少,而超市離家又不近,因此陶知爻買完奶瓶出來時已斜陽映晚。
金目兒已經迅速調整好了心情,雖然住的地方有些不滿意,但陶知爻下午做的香火還是很優質的。
還算是有所慰藉。
“我們去哪兒啊”金目兒問道。
陶知爻“還錢,還有吃飯。”
兩人走在桃花瓣鋪滿的石磚路上,在路牌處轉了個彎,金目兒就認出了陶知爻此行的目的地。
餐餐面館。
不過,今天的面館似乎和昨天有所不同。
陶知爻四下看了一圈面館周圍攢動的人頭,不禁驚訝到張大了嘴。
這人也太多了吧
相比起昨日的蕭條,今日的餐餐面館說是門庭若市也不為過,小小的店門內飄出滾滾的白霧,可見廚房內忙的有多火熱,店里長年收起來的老式折疊木桌都被拿了出來,擺到了路邊,連張空座兒都沒有。
陶知爻繞過人群進了店。
老板娘夫婦頭都沒抬,在煙霧后邊忙得熱火朝天,邊帶著笑音道“小伙子吃面嗎,要點什么”
陶知爻道“要一碗肉絲面,加肉絲。”
“好嘞,9元一碗,很快就上。隨便找個地兒坐啊,茶水小菜免費。”老大爺應了一聲。
陶知爻拿出手機給他倆掃了18元,老板夫婦這才后知后覺地抬起頭,認出人來,“誒,是你啊小伙子。”
“嗯。”陶知爻笑著點點頭,“來吃碗面,順便還一下昨天的面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