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個因為熬夜看小電影猝死,還沒來得及投胎的游魂。
而他也是個彩妝大佬,因為生前父母不讓他化妝,憋的特別難受,所以死后就動了歪心思,飄來劇組想偷點東西,滿足一下自己的小癖好。
“那你怎么不去商場之類的地方”陶知爻純好奇地問了句。
那男鬼非常妖嬈地翻了個白眼,憤憤,“那些人建商場都會叫人看風水擺陣,我進不去。”
那男鬼交代了自己的來歷,在陶知爻的追問下,還供出來另一個消息。
雖然花轎那些東西不是他偷的,但影視城里有另一隊偷東西的鬼。
他也是那天飄來飄去的時候恰巧碰到的,雙方沒有什么交集,他也不知道對方是干什么的。
“只是他們穿著一身好久之前的衣服,不像是現代的人。”男鬼邊對著鏡子補了一下粉底,邊和陶知爻道。
陶知爻想了想,讓他帶自己去。
今晚的北市影視城格外安靜,唯有路燈下蚊蟲飛動的聲響。
男鬼在前面帶著路,同時不死心地打探著陶知爻的一些情況,“誒,你是演員嘛,以前沒在電視上見過呀。”
陶知爻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同時也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他抽空在影視城里轉過一圈,但這地方似乎從來沒見過。而且隨著越走越遠,四周圍也漸漸變成了一片樹林,而且生長的十分野生,不像是人工種植的。
空氣愈發陰冷了起來,地面浮現出淡淡的白霧,有些陰森森的。
最終,他們走到了一片淺洼地附近,淺淺的水坑四周長滿了飄動的葦草,不知哪來的白光襯得環境分外陰冷,水坑中間有一棵大樹,陶知爻仔細看了看,是槐樹。
槐樹極陰,是游魂野鬼最愛聚集的地方。
而在那槐樹下方的洼地上,一頂鮮紅色的巨大花轎落于其中,四周圍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鑼鼓幡旗,連被偷的一箱嗩吶都在。
看著架勢陶知爻腦袋里浮現出兩個字。
冥婚。
夜風吹過,掀起花轎門簾一角,陶知爻就見花轎里坐著一個人,一身紅衣像是新娘子,頭上還頂著個紅蓋頭。
那人似乎也見到了陶知爻,身體微微動了一下,有了些反應。
陶知爻腦中立刻浮現出“無辜少女被缺德父母賣給村頭惡霸死掉的兒子結冥婚”的狗血戲碼,心中正義感油然而生,他立刻穿過蘆葦蕩跑了過去。
“姑娘,你沒事吧。”陶知爻伸手掀開門簾,隔著衣袖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將人拉了出來,“趁那些臟東西還沒回來,我們快走吧。”
那位“姑娘”乖巧地被陶知爻從轎子牽了出來,沉默著一言不發。
隨著緩緩她站直了身體,陶知爻的動作也從低著頭變成了仰起臉。
一米八的陶知爻站在原地,仰著臉微微張著嘴。
草,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