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鳳蓮與王志成是豫劇抬花轎里的有情人,這曲目主要講的也就是他們兩人的故事。
陶知爻張大嘴,指了指自己,“我扮新娘你不能因為我矮不對我可剛好一米八呢怎么就我做新娘”
男孩子要是有180,恨不得刻在腦門上示眾。
他是沒后面的“新娘子”高,但陶知爻真沒有演姑娘家的癖好。
“你就是得做”那長衫鬼表面斯斯文文,但終究是鬼,死于火災意外本就心存塵世,不然也不可能在這兒不肯離開。一聽陶知爻不肯如他所愿扮作新娘,森白面容上的皮膚隱隱有了皸裂的痕跡。
陶知爻心下一驚,忙開口作緩兵之計,“不能打個商量么,人家與我唱鴛鴦戲,豈不是壞人清白”
那長衫鬼似是一愣,“壞人清白”他抬起頭,看了看陶知爻身后的新娘子,笑道,“這哪能壞人清白。”
語調之中,似乎是覺得陶知爻的話語十分可笑一般。
“至于放你們走”長衫鬼略作思索,“等你們演得讓我們看盡興了,自然會放你們回魂的。”
陶知爻不覺有異,更是被這長衫鬼胡攪蠻纏的態度弄得生氣,好家伙,這是打算讓他們當長工啊,于是中氣十足地罵道“你這鬼忒不要臉,我才不演呢”
俗話說得好,惡鬼亦怕惡人,陶知爻這一嗓子吼出來,那長衫鬼也愣了一瞬。
也就是這一瞬,讓陶知爻有時間拉著人又往外沖。
剛剛他們一直在原地打轉,是四周的那些飄魂在作祟制造幻境,為的就是等長衫鬼趕來。
而此時它們現了形,相當于讓陶知爻找到了幻境的“邊界”,也就有了突破口。
陶知爻甩出一朵煉好的水精,那水精炸開,將四處圍繞的鬼群轟開,那些鬼嗚嗚叫著四散開,身上都冒出了白霧,也空出了一個缺口。
陶知爻抓起身邊的“新娘子”就跑。
果不其然,穿過鬼群后,四周的環境便立刻恢復了熟悉的影視城的模樣。
蕭聞齋似是有所感,下意識地抬起頭,只是蓋頭擋著,他只看到一片鮮紅。
此時月上中天,已經接近子時,正是一天中陽氣最弱的時候。
陶知爻剛松了一口氣,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小心”,他回過頭,就見身后不遠處的半空中,那長衫鬼已然化作渾身烈火的厲鬼模樣,尖叫著朝自己撲了過來。
“既然不唱,那就去死吧”
厲鬼之所以稱之為厲鬼,便是因為它們不講理,有執念。
而執念一旦遭到忤逆,尤其是它們所輕視的弱小活物“活人”所忤逆,那更是要氣急敗壞。
畢竟在厲鬼眼里,活人其實就是它們隨時可以殺死的弱小存在,早殺晚殺,也是看它們想不想玩兒一會罷了。
所以那長衫鬼說想看戲的事兒雖然是真,但也真的根本沒想放陶知爻兩人走。
而此時先是被陶知爻罵了一通,后又讓人逃了,可不是得暴跳如雷,趁著夜色正濃陰氣下行來索命了。
只見方才原本還衣著體面,作態驕矜的長衫鬼,此時不僅面容變得和其他的怨魂一般一片焦黑,兩只眼睛成了漆黑的空洞,還直往外躥火。
原本身上細小的火苗也變得熾烈無比,但那陰冷之感卻更甚了幾分。
長衫鬼五指作爪狀,朝陶知爻的天靈蓋襲來,不難猜到,要是真的被抓中了,哪還有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