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漠的視線落在杏黃的帖子上,若有所思,隨后笑道“想來是有要緊事,去不去你們少爺自有決斷,你生的哪門子氣。”
司琴伸手給自己順了順氣“不氣不氣,就是害怕少爺又吃了董寒玉的虧。”
季子漠穿戴的整齊,身后跟著阿吉,瞧著像是出門去。
司琴眼睛一瞪,叉腰道“姑爺,你又要去招貓逗狗,還不溫書,你還要不要科舉了”
到時候考不上,外人定是又要怪到他們齊家。
季子漠捂著耳朵,帶著阿吉疾步往外走“回來給你和你們少爺帶糖吃。”
他人跑的比兔子還快,司琴氣的跺腳“姑爺,你到底什么時候進書房。”
季子漠一口氣跑出暗鏡院才停下,喃喃自語道“我都入贅了,還看哪門子書。”
他是傻了才去考科舉,寒冬酷暑,十年苦讀的先不說,就說一路過關斬將,最后進入官場勾心斗角,真是活活的受罪。
忠臣自古一路坎坷,死是小,吃苦受難是大。
佞臣比較好當,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管他正義是何,國家如何,只要拍好馬屁就行。
這點對正義之人困難,季子漠卻有種無師自通的才能。
當然,佞臣最后沒什么好下場,但富貴生活n年,臨了到菜市口砍個頭,這買賣劃算。
季子漠對自己多少有些了解,他若是當了官,定是會下意識的趨利辟害,走著走著,也就成了佞臣。
故而為了自己,也為了無辜百姓,還是少踏入官場為好。
當然,科舉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比現代高考更難,季子漠不一定能中舉當官。
若是如此,那還折騰個什么勁,更是不需要溫書去考。
齊家人口簡單,父母不合卻為人和善,齊玉雖愛生氣,卻也純粹高傲的可愛。
現在吃著軟飯,綢緞上身,荷包里塞著銀票,出入有小廝跟著,就是給個神仙都不換。
只是,齊玉心里有人這事不太好辦。
這幾日一幕幕閃現,季子漠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在現代他也是百花叢中過,瞧著齊玉的反應,像是對他生了喜歡。
就算不是喜歡,也應當是好感。
阿吉跟著跑的氣喘,停下后在他身后道“姑爺,司琴當真是不懂規矩,你是主子,她就是一個丫鬟奴才的,居然敢管你。”
思緒被打斷,季子漠回頭看了眼不滿的阿吉“小姑娘家,有些脾氣也是好的。”
齊玉是個心里有脾氣,對外人卻成了啞炮的性子,伺候的人總要有一個厲害的。
那日應下帶季安出門玩,早已實現,想著他和季丫都喜歡出門,便點了個守門的人,讓他去兩人住的院子,問問要不要出去。
那人跑著離去,阿吉走進季子漠半步,嘿嘿笑道“姑爺,你是不是瞧上司琴,想收房了”
季子漠身軀一震,回頭對上阿吉的一臉壞笑,心里如吃了個蒼蠅一般。
得,他自己選的小廝,總是有所失有所得,季子漠收回視線,簡單說了句不是,便未多做解釋。
能出去玩,季丫季安自是歡喜,一個個穿戴暖和,在兩個院子的匯合處相遇。
老柳在門房烤火,季子漠牽著季丫走過時提聲道“柳樹,我晚下帶酒菜回來,我回請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