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施中“不回,在桑農縣多自在逍遙,朝堂之事非我能左右的,我還是顧著自身吧”
“走走回衙門去,回去點了鋪頭去邊塞,也不知是多窄的心眼,眼看就要過年了,連年后流放都等不及。”
縣衙的銅鑼突兀的敲響時,季子漠已經把單子上的東西買的七七八八,湊熱鬧一般的,他抱著季丫,和齊玉一同往那邊去。
王鋪頭把銅鑼敲的震天,瞧見身邊聚攏了不少的人,便停了下來。
指著貼好的告示朗聲道“澤山有猛獸下山咬傷人,澤山附近各村都自己覺醒些,縣衙的捕快也會尋山察看。”
“另尋勇猛之才擒猛獸,若是虎狼之畜生,不論生死,都可拉到縣衙換得三十兩賞銀。”
一只虎換三十兩賞銀,這價格實在是高,圍觀的百姓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王鋪頭挑揀了幾個問題答了兩句,便帶著人,拿著銅鑼離開,趕到另外一個貼告示處敲鑼。
齊玉不確定道“澤山,是我們去找季安的那座山”
季子漠眉頭深鎖,點點頭道“是那座山,我們今早來的時候村里正常,沒聽說有野獸下山。”
當時查到虎印,各家各戶都小心謹慎,等到兩三日沒了動靜,便也都松下了心。
一旁知道內情的人聚攏著其他人開始道“我剛才在縣衙那條街上,看到桃花村七八個人哭倒在縣衙門口,呼喊著說猛虎下山咬死了人。”
其他人嚇了一跳,忙追問“咬死了”
那人點點頭“說是幾個孩子圍在一起玩,老虎叼著小孩就往山里跑,納著鞋底的哥兒去追,最后只找了一截殘尸回來。”
這消息聽的人心里難受。
“造孽啊眼看都要過年了。”
“這虎不好好在山上待著,下山來做什么,真是讓人年都過不好。”
季丫害怕的摟緊了季子漠的脖子,季子漠和齊玉心頭同樣沉重起來。
季子漠“東西買的差不多了,回家吧”
齊玉點點頭道好。
把錢多來牛車上的東西搬到堂屋,季子漠拿了一百文給錢多來。
錢多來推拒不要,季子漠直接塞到他懷里,言今日算是他包車了。
因路上鬧的那一出,季子漠讓他先趕車走,其他人的錢自是無法再收。
錢多來拿著一串錢,臉上窘迫尷尬,季子漠又說了幾句兄弟情深的話,錢多來說他知道。
在季子漠家吃了飯,錢多來走在土路上,仍由北風往他臉上刮。
樹上枯枝咯吱咯吱響,擾人心煩,錢多來蹲在一棵粗樹旁,用凍僵的手解開錢串子,數了十文錢出來。
第一次做這事,那顆心跳個不停,他又數了五個串到錢串上,留下的五個塞到了鞋底下。
關上院門,季子漠在灶房燒了水,齊玉坐在一旁陪著他。
水開,季子漠提聲叫季丫季安過來洗漱。
季子漠最后一個洗腳洗臉,他收拾好去推房間門,才發現被季丫季安從里面插住了房門。
“季丫,季安”季子漠低聲叫了聲。
季丫季安在被窩里蒙著頭,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假裝沒聽到。
季子漠叫了好一會,里面都毫無聲響,無一人來開門。
季子漠那叫一個頭疼“季安,那被子總要給我吧”
另一側房門咯吱一聲響,齊玉披著發走出門來“在這里。”
季子漠不解的轉頭問“什么”
齊玉“你的被子。”
燭光搖曳,兩人站在床前無言,床上只有兩床新棉被,鋪一床蓋一床,舊被子不問用,肯定是被兩個小的扣在自己房間了。
這玩意別說打地鋪,就算是睡柴房都沒被子。
季子漠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要不我去錢多來哪里睡”
昏黃的光線把人影拉的溫柔,齊玉轉身出了門,在季子漠不解其意時,從院子里拿了捆麻繩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