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清冷,透著絲不易察覺的驚懼。同時伴隨著響起的還有中氣十足的狗吠。
很顯然,屋里不僅有她的傻狗,還有一位不知道哪里得罪這幾個小輩,而被關進雜物間的小可憐。
回頭看過去,幾個小輩瞧著戰戰兢兢的,無辜又可憐。但談清涯敢打包票,在其他人面前,這群人肯定又是另一副面孔。
“小姨,我們真的不知道您的狗也在里邊。”李楨羽小聲解釋。
談清涯斂眸,卻沒多說,只朝她們要來鑰匙,她快速開鎖。
剛抽出鎖,門就被人撞開。
她本做好了傻狗沖進自己懷里的準備,卻沒想到里面的人會先傻狗一步,像只被激怒的小獅子一樣直直地從里面沖出來,將她撞得往后退了兩步才勉強站穩。
還未反應過來,手臂就突然被溫暖裹住,濕濡且柔軟,談清涯一怔。
下一秒,尖銳的牙齒刺破肌膚,痛意四散。
“啊啊小姨”
“臥槽你她媽瘋了”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從身后傳來。
感覺到咬人的肇事者被嚇得僵住,連牙齒都在輕輕打顫,談清涯眉眼間染了些笑,伸出另一只手抵在對方的額頭上,微微用力。
肇事者被她推得腦袋往后仰,露出小小的一張臉。看清對方那張讓人過目難忘的漂亮臉蛋,談清涯微微揚眉,藏著眸底劃過的那道驚艷,她聲音帶笑:“哪來的小狗,這么兇”
真是像極了她家傻狗。
那副色厲荏苒的樣子,簡直是一模一樣。真可憐,眼尾都紅了,恐怕是嚇壞了。
“你瘋了吧居然敢咬我小姨”終于反應過來的李楨羽趕緊沖上前,抬手就要把人推開。
那可是談清涯
敢咬談清涯,周江好是瘋了吧要瘋自己去發瘋,可千萬別連累她
“汪”
還沒挨上人,就聽見一聲中氣十足的狗吠,李楨羽嚇得一個激靈。一抬頭,只見從屋里沖出一只體型非常大的德牧,雖然嘴上套著口籠,但瞧著樣子實在是不好惹。
漂亮且兇猛。
李楨羽趕緊往后退。
你看,她就知道會嚇壞人的,感覺到自己跟前這位貨真價實會咬人的“小狗”也瑟縮了一下,談清涯抬手招了招傻狗:“過來。”
說著看向那個嚇壞了的姑娘,似笑非笑:“放心,你咬人的概率比它高多了。”
周江好僵住。
她小心地瞥著對方手臂上帶血的齒印,白皙的手臂上已經破皮見肉,但這個漂亮矜貴的女人看起來并沒有生氣。
她的計劃落空。
巨大的失望感讓她整個人都變得無措。
當年她母親的腎與談大小姐相匹配,談家人找上母親,她母親目光長遠,不求財,卻看上了談家的權勢,拒絕了巨額支票,只讓談家人答應收養她十年。
于是她在十歲那年就來到談家,談老夫人對她不錯,給她的吃穿用度都和談家人無異,但她終究不是談家人。
在談家十年,她從未跟談家人提過任何要求,一到閑暇時間就去兼職掙錢,盡自己最大努力養活自己,不麻煩談家人。
談家花在她身上的每一筆錢她都記在心里,這幾年她沒日沒夜地工作,也總算把自己欠談家的錢全部還清。
但盡管這樣,談家小輩那幾個還是毫無道理地討厭她。
從小到大被捉弄無數,因寄人籬下,她每次都忍氣吞聲,但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似乎只會讓對方變本加厲。
也不知道她這段時間又哪里惹到了談家人,不僅壓著她的畢業論文,還把她關在這個雜物間
既然怎么退讓都改變不了談家人對她的厭惡,那她憑什么還當一個受氣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