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那邊總算有了聲音,像是松了口氣:“你還記得結了婚就好,小好沒身份沒背景,要是你不疼她,家里誰會尊重她”
困意又慢慢上來,談清涯漫不經心點頭:“疼,我疼死她,你放心。”
她說得不著調,老太太氣得呼吸都重了幾分,重重喘了兩口氣,她冷呵一聲,抱著些賭的成分:“算了,都是你們兩口子的事。結了婚不公開,現在剛結婚就不回家。”
“反正我話已經說到這了,你回國的事已經傳開,小好也知道你回了國到時候小好多想,或者其他人多想,那也都是你們自己的事。”
電話迅速被掛斷。
談清涯幽幽嘆息,結婚不公開這事可不是她提的,這是周江好的要求,再說了,不公開也只是暫時的。
明知道那番話是她媽的激將法,但談清涯還是忍不住在意。
徹底沒了困意,她打開微信,果然不少人得知她回了國,滑下去一連串全是約她的消息。
看了幾分鐘,總算找到周江好。
兩人的聊天界面依舊干凈,她心平如水,慢條斯理地發消息過去:
已回國
有些干巴巴的,但兩人本就不是什么黏膩的情侶,沒見過幾次面,又斷了幾天的聯系,現在連對方的頭像都變得陌生疏離起來。
但周江好本身就是個寡言少語的人,自己要是不主動,還裝腔作勢擺架子,那兩人只會越來越疏遠。
這不是談清涯希望看到的。
她要的并不是形婚。
所以猶豫幾秒,又發了一句解釋外宿的話:
昨晚回來得太晚,就近去了另一處公寓休息,待會就回家。
她很少向別人解釋行程,自消息發出后心里就一直有些不自在。
這回周江好的回復很及時:
沒關系的,談總不必和我解釋,您怎么方便怎么來。
公寓那邊和我工作的地方離得太遠,所以我住在了自己家,過幾天回去可以嗎老板說我必須干到月底才能辭職。
談清涯皺起眉頭,打電話過去。
“談總。”
周江好那邊聲音嘈雜,但清清冷冷兩個字卻像是帶著某種魔力,準確無誤地鉆入談清涯的耳朵,激起一陣酥麻。
因出差而變得生疏的某種情緒無聲化去,談清涯眸里閃著意味不明的光,原本準備的話也慢慢替換成了另一句:“我們是伴侶關系,喊我名字就可以。”
周江好那邊應得很快:“好的。”
談清涯等了幾秒,也沒等到她喊自己,索性忽視這個小插曲,轉而道:“你沒用我叫人給你安排的司機。”
“不習慣。”
電話另一邊隱隱約約傳來別人叫周江好的聲音,談清涯主動道:“你幾點下班”
“十二點。”
“好,你把地址發我,我來接你。”
三言兩語,結婚后的第一通電話便草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