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在談家第一次哭。
她從小就是內斂的性格,哭也不敢大聲哭,只敢無聲流著淚。
最后還是談清涯把她拎起來的。
是的,拎起來。
用兩條毯子把她裹住,又戴上漂亮的手套,僅用兩根手指就把她拎了起來,而后丟開手套和毯子,在離她很遠的地方,面無表情地瞪著她。
她慌得不行,最后沒等到處置就慌忙逃離。
但后面談清涯也沒有找她算賬,只聽說談清涯的那棟小別墅全部被清洗了一遍。而罪魁禍首的她躲在花園的石縫里,聽著那邊的動靜,惴惴不安了一下午。
后來竟也有人來找她,把她從石縫里拉出去,本以為是要找她算賬,要把她趕出談家,卻沒想到只是帶著她去外面搓洗了幾遍,散了她身上的味道。
等回來的時候就聽說談清涯把談家那幾個小輩通通罰了一頓。
那時候她就已經知道,談清涯并沒有傳聞中那樣不近人情,更不會僅僅因為別人臟兮兮的,就把人丟出談家。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當初她才會孤注一擲地咬住她的手,試圖利用她來讓談家那幾個人吃點教訓。
當然,最后她似乎并沒有得逞。
這時候,她才后知后覺地記起,李楨羽她們似乎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和談清涯結婚。談家老太太要求的并不多,知道她和談清涯結了婚以后,便一切以她們為主,尊重她們的任何決定,并沒有再插手她們的事。
所以她的手機里還躺著李楨羽前兩天發給她的恐嚇短信,她兩天沒回,也不知道對方是否惱羞成怒。
“怎么一直在發呆”
談清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周江好的臉。她的臉有著和外表十分不符的軟綿綿,捏起來很舒服。
周江好搖頭,沒主動提起小時候的那些事,更沒主動去聊李楨羽她們。這是她和談清涯婚后的第一次同居,不能破壞。
想到這里,她隱晦地看一眼自己的腳,眉頭微微蹙起。
談清涯幫自己那么多,自己該盡一個妻子的責任,努力取悅她,滿足她才對。
飯后,她只是簡單擦洗了一下身子便換上了睡衣。
是最普通的格子睡衣,款式有些過時,而且因為穿得太久而洗得發白。
一出浴室,就見談清涯從門口進來,手上拿著一個精致的袋子。
談清涯過來扶住她,還在小聲叮囑“別走太快。”
周江好低頭,看見里面裝著的衣服。
是條真絲睡裙。
玫瑰色的裙子,高級又漂亮。和她洗得發白的格子睡衣截然不同的風格。
她見過談清涯穿這睡裙的模樣。
除了漂亮,更多的還是性感,即使她之前只是倉促看過幾眼,卻也還記得玫瑰色領子下面的那一大片珍珠似的白。
耳后浮現起薄紅。
在浴室淅淅瀝瀝響起水聲的時候,她忍不住再次拿起手機,偷偷打開自己前陣子整理的資料。
她是要當一名合格的妻子的。
看著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文字,她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不能讓談清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