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安一邊吃餃子,一邊整理思路。餃子挺好吃的,不過說實話,雖然是老板和老板娘,自己搟面,自己手工包的餃子,但是經過急凍之后,味道還是會下降一些。而且他不怎么喜歡吃從水里面撈出來的餃子,他喜歡現包現蒸,那樣的餃子味道才一級棒。
就像剛出鍋的包子最好吃。
晚上去卸貨,工資現結。到完工的時候凌晨3點了,工頭讓他們趕緊休息休息,明天早上7點又會有兩車大貨要搬。
抽著煙,大家都沒力氣說話。回去倒頭就睡。謝文安打著哈欠在床上翻了個身,心里面想著最賺錢路是靠腦子賺錢,其次是技術,然后是勞動力。
勞動力廉價啊,這工作耗時間,費力氣,傷身體,不能夠再繼續做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謝文安就辭職了,工頭問他“你不在這干,你上哪去有什么事做嗎”
謝文安“我先去考個駕駛證,到時候也去拉貨,工頭,到時候你們給我卸貨,我工資開高點哈”
工頭笑罵一聲“還想著給我開工資了,滾你丫的”
謝文安笑哈哈的離開了。
一輛小黃驢停在不遠處,因為有破爛的棚子擋著視線,謝文安并沒有發現對方。鄭泉眼神格外復雜的看著“自己”。他知道,自己既然在對方身體里,對方肯定也會在自己身體里。他是不是很快就會找上門來然后拽著他的衣領子瘋狂搖晃他,大聲質問他“你到底耍了什么把戲為什么我會在你身體里快把我的身體還給我快把我的身體還給我”
到時候自己又該怎么應對
他的大床真的好柔軟啊,他從來沒有睡過那么舒服的床。他家的房也好大啊,他讀書的時候,20多平的宿舍住三四十個人。輟學之后打工,住的也是狹窄的宿舍。直到昨天晚上,他才發現,原來睡的地方,空氣可以是不渾濁的。
他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可是這個夢很真實很真實,他不想醒來。
可是鄭泉沒有等到謝文安找上門來質問,他只是接到了一個電話,是自己的手機號碼。對方只跟他說了一句話,他就跟個鵪鶉一樣,動都不敢動了。
對方說“錢隨便你用,房子隨便你住,車子隨便你開,安分一點,明白嗎”
鄭泉不知道該說什么,噤若寒蟬。
對方掛斷電話之前又說“就你那初二的學歷,我都不想說你什么。將來如果靈魂會換回去,那你什么也帶不走,除了知識和學到的技術。要是不想回來之后還過這樣的苦日子,多學點技能,最好趕緊讀書,爭取考個好大學。明白嗎”
鄭泉屁話不敢放,點頭如搗蒜。
謝文安找了個地方吃了碗牛肉粉,讓老板娘多多加量,他吃了肚子滾圓。然后找了個駕校報考,才上車,教練就問他是不是開過車,謝文安笑而不語。一個多月順利拿到了駕照,貸款買了第一輛貨車。
拉生意、拉車隊的時候十幾雙鞋鞋底都跑穿了。投資、注冊、入股,一年里建了一個小小的運輸公司。后來又走人情、打點關系、聯合承包了幾段高速公路,乘勢觸角伸入城市地鐵聯合承包修建以及房地產
五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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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文安,樓下有人找。”
鄭泉正在宿舍忙著修改畢業論文,聽到室友喊,他把筆記本電腦合上,問“誰找我”
室友“我不知道啊,反正對方好像認識我,不過我不認識他。他讓我幫他帶句話,說在操場那棵玉蘭花下等你。”
鄭泉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種預感,他莫名覺得會是那個人找來了。
他心里緊張,連外套都沒有拿,穿著雪白的羊絨毛線衣就出了宿舍,出宿舍樓的時候北風一吹,他打了個哆嗦。遠遠的就看見玉蘭花樹下氣質不凡的男人。
他走過去,步履越來越慢,緊張、不敢靠近。
不過,路就這么遠,迎著對方的目光還是近了。
彼此目光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