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點黏人,小九同學。”
“我以后盡量不黏人一點”
“不用盡量。”
“還是要的,不能總是煩小叔。”下決心了,他得多看點有關唯物主義的書籍
“沒有覺得你煩,黏人也不是貶義詞。”
“挺可愛的,小九同學。”
“哇,小叔你也這樣覺得。”平時好多朋友也總說他“可愛”,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就被冠上這個名詞了,但是也不錯,總不是“討人厭”這樣的形容詞就好。
“還有誰這樣說李歸一”
“嗯有些同學也這樣說,李歸一應該也這么覺得吧。”
等了好幾秒,電話里都沒有回音。
“小叔”
“嗯。”謝青山回答,“以后,你可以粘我一點。”
“還黏啊,那不成牛皮糖了。”蘇九安用手掌撐著下巴,手肘抵在被單上。
腦袋里莫名浮現自己變成牛皮糖纏在謝青山身上的離奇畫面。
離奇里透露著點搞笑。
他急忙將腦袋埋進松軟的枕頭里,禁止自己再胡亂腦補。
電話里傳來幾聲輕笑。
不知道是這個姿勢太舒服,還是夜太深的原因,逃離的睡意重新敲響他的房門。
謝青山有和他搭話,但他的大腦已經快要罷工,分析不出一串語句,只能埋在枕頭里胡亂嗯兩聲。
他哼了幾聲,就徹底睡著了。
等到早上的鬧鐘響起的時候,蘇九安的大腦才重新通電。
昨晚睡得太遲,早上起的尤為困難,他艱難的動了動四肢,從被窩里爬出來。
手在床上摸索一通,摸到枕邊的手機。
睜開眼適應了幾秒的光線后,一邊坐起來一邊低頭看手機。
這一看才發現,他和小叔的語音通話記錄。
記錄顯示通話時長居然有三百多分鐘。
他用手指揉了又揉酸澀的眼,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電話是在凌晨五點中斷的。
早上八點四十分的時候,謝青山有發來一條文字。
小叔:[語音自己斷了,不是我掛的。]
他不是很明白為什么謝青山要特意解釋自己沒有掛斷這場后半段一方已經全程離線的無用電話粥。
但也沒真問出來。
回復[我才醒,小叔早呀。]
已經九點多,十點半的課,他不能在床上拖下去了,回復完便丟下手機跑去洗漱。
他剛換好衣服,床上的手機開始響。
是李歸一打來的電話。
“怎么了”
“我在公寓門口嘍,你可以出來啦。”
“好,我馬上。”
“沒事,不著急,我開車嗖嗖的。”
李歸一暑假的時候拿了駕照,高考成績下來后,父母很滿意,答應送他一輛車。
這兩天他剛剛提了車,很新奇,熱衷于接送同學朋友。
蘇九安背著書包迅速跑到樓下,坐上車。
“喏,我媽做的雞蛋餅,給你帶了一個。”
“剛好沒吃早餐。”蘇九安接過,猛啃一口。
“你小叔家離我家好近,以后上下學咱倆都不用擠地鐵了。”
“沒想到你提車,受益人是我。”蘇九安彎起眼,拆開雞蛋餅的包裝,咬了一口,“阿姨手藝好好。”
口袋里的手機又響起來。
震的他好癢,只好放下手中噴香的雞蛋餅,掏出手機。
是謝青山的電話。
“怎么啦,小叔。”
“看你沒回信息,以為你又睡著了。”
“沒有,我已經上車了。”
“地鐵嗎”謝青山聽著電話里安靜的背景音,不太像在地鐵。
“不是,同學來接我的。”蘇九安舉著雞蛋餅重新啃起來。
“小叔早上好,我和九寶在一起呢,您放心,肯定不會遲到。”一旁的李歸一忽的出聲。
“九寶”。
電話里的男人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