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萌幽幽地想,所以之前白知渝說不愿意去漫展,是在他面前有所忌諱嗎。
白知渝并不知道茂萌在想些什么,他眼神沉沉地看著茂萌,想要在茂萌心生懷疑之前及時做出補救。
但茂萌看上去并不懷疑,他信了白知渝有那么抽象的腦回路。
他們各懷心事地回了各自房間,在安靜的雪夜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白知渝給茂萌做了早餐然后去上班。
茂萌吃完早餐之后,穿戴得嚴嚴實實,戴上耳罩和手套,去樓下看咪咪。
昨晚下了雪,戶外很冷,也不知道咪咪有沒有被凍到。
他昨天只顧著和白知渝說話,完全忘記了小區里的流浪貓,現在頗為自責。
走到小花園,這時花園里的路面和草木都呈現出一片雪白,除去茂萌的腳印,雪地完整且潔白,連一丁點小貓的蹤影都找不到。
甚至放在花園里的那只小盆也不見了蹤影。
地上有幾顆散落的貓糧,說明咪咪應該離開沒多久。
但是它會去哪兒呢
小區路上有一些清潔工人在掃雪,茂萌走上前去禮貌地問“你好,請問你們有看到小區里的流浪貓嗎”
清潔工人們全副武裝,對他擺手“沒有沒有,這么冷的天,流浪貓狗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了呢。”
茂萌心里一驚,轉身就往花園跑,他沿路尋找咪咪,呼喚咪咪的名字。
聲音被圍巾阻隔了,他便扯下圍巾,放聲大喊,咪咪你去哪兒了
今天是工作日,加上天寒地凍,這會兒小區里沒什么人出門,茂萌在花園周邊跑了一圈,沒有看到任何流浪貓狗的蹤影,心里就更慌了。
如果真像清潔工人所說,咪咪昨晚在外面被凍死了怎么辦。
他可能永遠也無法原諒自己。
他為了演戲才給咪咪喂吃的,卻在咪咪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對它棄之不顧。
茂萌感覺自己辜負了當初想要跟他回家的咪咪。
白知渝在臺里忙碌,剛走出演播室,就見實習生吳珂拿著他的手機匆匆走過來。
“白老師,你的手機一直在響,對方可能有急事找你。”吳珂說。
白知渝接過手機,打開通話記錄看了一眼,立刻拿著手機走到一旁,回撥了過去。
這還是白知渝第一次在工作途中接聽私人電話。
在所有同事的眼里,他都是一個毫無社交,眼里只有工作的人。
吳珂跟在白知渝身后,本想看白知渝是不是需要幫助,然后他聽到白知渝接起電話,用他從未聽過的溫柔聲線詢問電話里的人“小貓怎么了”
聽對方說完,白知渝甚至有些亂了方寸“你不要哭,我知道它在哪兒。”
吳珂這還是我們臺里最冷酷無情的白老師嗎
茂萌其實也不想哭,他也不愿在白知渝工作時打擾他,只是眼下他太過于無助,好不容易支撐的堅強在聽到白知渝的聲音時就潰不成軍。
換成他自己遇到任何事都不至于如此失措。
“白哥,你知道它在哪兒”茂萌睜大眼睛,淚水還懸在他的眼睫毛上。
“天冷之后,小區里的流浪貓狗都會被送到愛心驛站,我今天上班前已經去查看過了,咪咪在那里很安全。”白知渝說。
“愛心驛站在哪兒”茂萌問。
白知渝看了一眼時間,思索過后說“你在家等我,我馬上回去。”
比白知渝上班途中接私人電話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請假了。
盡管他上午的播報任務已經完成,但就因為突如其來的一個電話,白知渝來臺里從未遲到早退過的全勤記錄就這么打破了
吳珂忍不住猜測,剛才給白知渝打電話的人是誰。
白知渝給對方的備注是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