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失智,沒有自我。
可怕。
“想什么呢。”趙磊磊的手在陳沛眼前揮動,見他沒反應,直接拍了下他的肩膀。
陳沛回神“你剛剛說什么”
“你這什么表情不會對他余情未了吧。”趙磊磊警告道,“你要真這樣,咱倆朋友就別做了,我沒你這么沒出息的兄弟。”
“我在想他死得好詭異。”
“你別說,還真是,老子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趙磊磊摸了摸胳膊,“他不會中邪了吧。”
“反正他已經跟我沒關系。”陳沛垂下眼擺弄手機。
趙磊磊盯著哥們兒看,“對,不就是個男人嘛,還有大片的森林等著你。”
陳沛“”
不喜歡男人這件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陳沛擺擺手,心累地表示“長時間內不會再愛了,你別搞事。”
吧臺墻壁上的創意掛鐘指向六點,秒針剛走過兩格,陳沛的手機響了。
是陳廷安的來電。
夫妻倆不想打擾兒子工作,掐著下班的點打電話,想約陳沛吃完飯。
也是巧了,赴約點在距離張志出租屋不遠的主干道上,是一家老牌私房菜館。
夜幕降臨,車燈流光溢彩,萬家燈火如點亮的繁星。
陳沛升起跑車軟頂,將涼颼颼的夜風擋在外面。前方紅燈,他緩緩踩下剎車停下。
“艸他媽的,真晦氣,那什么玩意兒”
旁邊車道的車主扯著嗓子破口大罵,陳沛看向十字路口,一輛頭戴白色布花的面包車緩緩開過。
它速度極慢,后面跟著另外兩輛同樣戴著白花的面包車。
是送葬隊伍,隱隱有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傳來。
自從見鬼后,陳沛對這些事情能避則避,慌忙移開視線。
“陳沛”
“陳沛”
“嘬嘬嘬嘬嘬嘬”
“嘬嘬”
死去的記憶又回來了,陳沛握緊方向盤,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用力搖了搖頭。
“陳沛,你回頭看看我。”
聲音來自后座,是真實的。陳沛假裝沒聽見,打開車載音樂,找到重金屬歌單播放。
“心心,后面什么東西。”他問心魔。
“應該是你們剛剛談論的張志。”心心只是一只才二十二年的柔弱小心魔,被嚇得不輕,不敢露面的縮在陳沛身體里,“他戾氣有點重,你小心。”
陳沛看向后視鏡,一張青白的臉出現在里面。
張志在沖他笑。
陳沛昨天見過大場面,倒也不怎么怕。綠燈亮,他重新發動汽車。
抵達私房菜館時,張志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