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卷起的袖子,對陳廷安說“這房子明明向陽,卻一點不熱,涼颼颼的。”
陳廷安“別忙活了,早點休息吧,別打擾沛沛休息。”
徐麗盈看向門縫,坐在電腦前的兒子神色復雜,不知是不是在想死去的前男友。
“沛沛,我們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好哦。”陳沛揚聲回道。
因為怕顧亦璟不知道他搬去了側臥,直接摸進主臥室,陳沛索性抱著電腦窩在客廳沙發上等。
手機上的時間跳至零點,男人如期而至。
顧亦璟徑直來到陳沛跟前,他今天不太餓,只是伸手把人抱住。呼吸親密的擦過陳沛的皮膚,有點酥癢。
陳沛打了個哈欠,合上電腦起身打算去睡了,忽然聽見玄關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敲擊聲不大,很有規律,每一聲間隔兩秒。
外面的人極有耐心,見無人應門他繼續敲門。
同樣是三聲。
守在玄關的邪祟們在陳沛走近時,立刻站得筆直。吊死鬼歪著脖子,斷斷續續地說“別開門別開”
陳沛撥開貓眼看出去,空蕩的走廊里沒有人。
正要轉身,敲門聲第三次響起。同一時間,外面走廊響起曲調奇怪的樂聲。
趴在鞋墊上的惡犬從嗓子里發出威脅低吼,黑色的眼睛變成血紅,隨時準備發起進攻。
外面來者不善。
陳沛摸摸狗頭,惡犬兇狠的表情一收,一只眼變回黑色,嗷嗚著瘋狂搖尾巴。
類似嗩吶的前奏結束后,敲銅鑼的聲音接踵而至,聲音大得恨不得整棟樓都聽見。陳沛捂著耳朵回頭,陳廷安夫妻倆沒有被吵醒。
或許這個樂聲只有他能聽見。
掛在陳沛身上的顧亦璟一反常態,松開青年安靜立在一旁。
他周身有黑色的凝出實質的鬼氣散開,在墻壁和地板上延伸,占據這套房子的每個角落。黛色的血管從他蒼白的皮膚顯現出來,手腕附近有黑色符文。
符文并非完整,就像被橡皮擦擦掉,只剩下一半。
陳沛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此刻的顧亦璟比之前任何時刻都要可怕、危險。
門口的邪祟們跪在地上,魂形變得稀薄,最可憐的是大土狗,癱在地上一動不動,發出求助的嗚嗚聲。
陳沛上前,試探性的把手放在它腦袋上。大狗轉動眼睛,定定望著青年。
樂聲演奏到天亮才結束,顧亦璟隔著防盜門與對方對峙了一夜,天亮才消失。確定安全后,陳沛開門出去。
恰好碰到小區保安上來。
老哥盯著地上的東西怔了怔,抬頭望著陳沛,指著地上說“你扔的”
陳沛“不是我。”
“那那那怎么有這么多紙錢”滿地的黃色圓形方孔紙錢,陳沛家門兩邊,各立著一根燃盡的白色蠟燭,蠟燭前放著一男一女兩張紙人。
“我也不知道”
陳沛一問三不知,保安有點無語“這是你家嗎,昨晚出什么事了,你沒出來看看”
“恐怖片里,好奇出來看的都死了。”
“”保安張了張嘴,“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