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然而下一瞬間,端著咖啡杯的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眼前的青年撲了個滿懷。
傅棲眠腦海里揮之不去的,只有這個人被殯儀館的人推走的場景,甚至還清楚地記得,自己是以何種心情接過那只骨灰罐的。
“熱的”青年自言自語著,身體在顫抖。
他確定了,剛才真的只是夢,因為眼前的人是有溫度的、活生生的。
然而傅桓燁并不知道他經歷了什么,面色冷峻,當青年帶著淡香的柔軟發絲湊到下巴邊,他眼神中的隱忍一閃而過,攥緊了手上的咖啡杯。
“你又想要什么”作為見慣大風大浪的人,傅桓燁聲音依然冷靜,目光很快就鎖定在了房間暗處的攝像頭,只是在傅棲眠離開他的懷抱后,有一瞬間失神。
那個夢實在是太長、太逼真了,以至于傅棲眠這才想起來自己是怎樣一個處境。
明顯不屬于自己尺碼的寬大襯衫,只堪堪遮住膝蓋以上的位置,衣領的扣子自然是也沒有規規矩矩地扣好,露出的鎖骨立體清晰。
一轉頭,攝像頭大大咧咧地擺在那里,根本就不難發現。
是的,傅棲眠覺醒了,只是,覺醒的時機非常不對。
這時候的傅棲眠已經中了邪一樣對江煥誠死心塌地,眼下江煥誠的公司正在跟傅氏爭奪一個項目,江煥誠也有意無意地跟傅棲眠提起,如果能提前知道傅氏的設計方案,他就能穩穩拿下項目。
傅棲眠戀愛腦上頭,一心只想讓心上人滿意,為了拿到設計稿,翻傅桓燁的書房,進傅桓燁的辦公室,偷看傅桓燁的電腦。
但全都以失敗告終。
也不知道哪根腦筋搭錯了,先前的的傅棲眠弱智附體,在傅桓燁的房間布下攝像頭,想陷害傅桓燁猥\\褻他,以此來要挾傅桓燁交出設計稿。
所以,覺醒,正確;覺醒的節點,錯誤。
算了,這都不重要了。
傅棲眠緩緩閉上眼睛,稍顯局促地扯了一下白襯衫的衣擺。
這一扯不要緊,襯衫顧下不顧上,膝蓋是勉強遮住了,青年圓潤泛紅的肩膀卻暴露在了空氣中。
將一切盡收眼底,傅桓燁沒有說話,只是踱步,坐在了房間的沙發上,放下了咖啡杯。
不知怎的,杯面抖了一下,溢出幾滴醇香的咖啡液。
傅棲眠最怕的就是這個氣氛,傅桓燁作為長兄從來都是嚴厲苛刻的,但他又不會打罵,只會讓氣氛一下子降到冰點,凝固又凝固,兄弟倆的每一次對峙都是以傅棲眠逃走或者忍無可忍大吵大鬧結束。
“那個我”尷尬已經完全沖淡了那種震撼,傅棲眠現在滿腦子都是怎么原地重開。
可腦海中又閃過劇情中傅桓燁留下的遺囑,傅棲眠才猛地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
有些事說來很遲,但不說又稍顯遺憾。
我愛你
這是傅桓燁遺囑的最后兩句話,是現在的傅棲眠無論怎么想都覺得非常詫異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