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聲說“我脫了”說著說著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顆顆掉了下來。
然后他抬頭看著衛川,一雙濕漉漉的眼里還有些期待,像是期待他把外套脫下來,衛川就能放了蕭蕭。
聞蕭扭頭看著衛南星。
瘦弱的小孩現在就穿著一件白色的內衫,偏廳的窗戶沒關,冷風直接從打開的窗戶灌了進來,他好像看見衛南星在發抖。
偏廳離宴會大廳并不遠,因此宴會大廳的音樂聲也隱隱傳了過來,可衛南星的聲音小到好像都要被那種微弱的背景音給蓋住了。
但卻偏偏每個字都能清晰地傳入他的耳朵里,讓他的呼吸都似乎有瞬間的停滯。
衛南星知不知道,衛川想欺負你,不是你脫掉一件外套可以解決的。
衛川還抓著聞蕭的手,正要強行把聞蕭手上的手鏈給取下來,看到衛南星這副慘樣,好像心里被滿足了一樣,露出了一個笑容。
不過沒等他笑多久,手就被人用力掰開,還被人往旁邊用力地撞了一下,讓他直接一個踉蹌往后面退了幾步。
他抬頭瞪著剛剛把他撞開的金發小孩,對方雖然才高出他肩膀一點,但剛剛撞開他的那股勁,讓衛川現在還覺得胸口疼。
尤其是那小鬼一雙非常特別的碧綠色眼睛正冷冷地盯著他,讓衛川的臉都綠了。
聞蕭的手被松開后,就撿起了地上的外套,披在了衛南星身上,可是衛南星卻一直看著他手上的紅印子。
“不痛。”聞蕭隨口說了一句,其實哪里不痛啊,可痛了。
小孩的手,被這么輕輕掐一樣,都痛得不行。
不過聞蕭覺得自己骨子里也不是七歲大的孩子,雖然痛但是也不是不能忍,不像大多數小孩子一樣,會把情緒都表現在臉上。
“我們先走”聞蕭想著他們得換個地方,留在這里還不知道衛川會發什么神經。
不怕人壞,就怕壞人有了權力。
“你們愣著干什么,把門給我關上
,別讓他們幾個跑了”衛川沖著旁邊喊了一句。
他瞪著聞蕭他們幾個,連同著上次在學校積累下來的怒氣一股腦地冒了出來。
在學校是這樣,在家里也是這樣。
一只流浪貓要護著,惡心的私生子也要護著,怎么處處都要跟他過不去,明明他才是衛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偏廳其實還有兩個傭人,只是他們深知衛川的脾性,一直在旁邊不敢出聲。
衛川是衛家的大少爺,只要他一句話,就能決定他們的去留。
“要是你們不照做,全都給我滾,你們不想留在衛家,有的是人想進來”
在衛川的目光下,他們只能把門給關上。
衛川對著聞蕭伸出手,“我再說一次,把你拿的東西交出來。”
聞天河看到聞鈺急匆匆地找到了他,他還很少看到大兒子那么焦急的樣子。
“弟弟他不見了”聞鈺有些六神無主,以前弟弟一直是待在家里,很少有出去的機會,當然不怕會丟。
但是他剛剛讓弟弟坐在小沙發上吃點甜品,他只是離開了一會,就沒看到弟弟了。
聞天河按住他的肩膀,相較于聞鈺來說他要鎮定許多。
不過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撫已經亂了陣腳的大兒子。
他其實想說,這里是衛家的晚宴,安保工作都是最好的,所有人的進出都需要嚴格登記,蕭蕭不會有事的。
而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只能繃著張臉說“你最后看到他是在哪里”
剛剛還在跟聞天河說話的中年男人聽了他們兩個談話的內容,體貼地說“聞總,還是孩子要緊,我跟你一起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