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舒城從看到金發女人開始,站姿就特別挺直,不像是在等家長來參加家長會的小孩,而像是等待接受檢閱的士兵一樣。
他就站在靠近窗戶的位置,偶爾會抬頭透過玻璃窗往里面看,視線落在金發女人精致的側臉上。
金發女人手上拿著一張成績單,看了幾眼就放下了,冷舒城按在窗戶上的手卻抓緊了。
聞蕭覺得冷舒城的臉色有些發白,看著好像是不舒服,旁邊的人好像都沒注意到。
而且沒記錯的話,冷舒城剛剛還跟冷太太打過了招呼,如果冷舒城真的有什么事,冷太太怎么會看不出來。
宋景白就在旁邊,輕輕問了一句“你關心他”
聞蕭忍不住說“我才沒有,我只是擔心他要真暈倒在這里,還影響開家長會。”
不過冷舒城昨晚不是他跟他們一起去參加了衛老爺子的生日宴會嗎。
他也參加了,但是不至于像冷舒城一樣第二天那么不在狀態。
旁邊有辦公室的老師看到這里人太多了,還有很多別的年級的學生,就已經開始趕人了。
“別圍在這里了,路都過不了了你們都不用上課嗎不用上課的拿學生證過來登記名字,我看看你們是真不用上還是假不用上。”老師說完,那些高年級的同學陸陸續續地散了一大堆。
中途冷舒城還去了一次洗手間,再回來的時候路過聞蕭跟前,聞蕭看不過去忍不住拉了一把他的袖子。
冷舒城看到聞蕭拉住自己很意外,一雙碧綠色的眼睛看著聞蕭,眼里還有點困惑。
“你昨天晚上幾點睡的”
冷舒城下意識說“我沒睡得很晚。”
宋景白在旁邊笑瞇瞇地說了一句“你這么說,好像此地無銀三百兩。”
聞蕭聽了也一臉狐疑地盯著冷舒城,冷舒城否定的太干脆了,而且答非所問,他明明問的是幾點睡的。
他也是看在昨天晚上冷舒城幫了他的份上,還有一起面對衛川的交情,才會問這么多嘴一句。
“你就那么想考第一名”聞蕭想了想去也只有這么一個可能性。
“不是第一名。”冷舒城說了卻沒有后話,身體雖然繃得很緊,但是卻并沒有把聞蕭的手甩開的意思。
聞蕭眨了眨眼“那你累的時候,會和爸爸媽媽說嗎”
之前從宋景白那里也聽說過,冷舒城還得上十幾門培訓課,小孩子的身體哪里吃得消,人又不是鐵打的
。
旁邊的同學已經約好去操場上玩了,留在教室外的同學也越來越少。
冷舒城抿著唇沒說話,看來是不打算說了,聞蕭也不打算去追問。
他剛準備把手松開,就聽到宋景白走了出去,拍了一下冷舒城的肩膀。
在他旁邊笑著說了一句“你要是不說,下次可就沒人關心你了。”
冷舒城握緊的拳頭微微松開一點,才開口說“我沒說過。”
他透過玻璃窗,又看向那個美麗的金發女人,“我只是擔心如果我做不到的話,會讓父親和母親失望。”
如果我不是天才,就不配成為父親和母親的孩子。
聞蕭還是第一次聽冷舒城吐露出自己內心的想法,不然他還真的不知道冷舒城會有那么大的包袱。
所以因為害怕會讓人失望,所以冷舒城會答應父親母親對他的一切要求,即使那些要求遠遠超過了他能承受的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