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媽這時早就慌了手腳,女兒說什么便是什么,當下便連忙讓人磨墨,去信問一問王子騰該怎么辦
另外一方面,薛蟠也著實怕了王夫人,一個勁的說要搬離榮國府,說什么都不敢再和王夫人這個毒婦住在一起。
要是薛蟠早些時候說這話,薛姨媽必定會把他給打的下不了床,但如今知道王夫人做的好事之后,就連薛姨媽自個都有些怕了。
她沉吟一下,跟薛寶釵商量道“我們明兒就去拜會你二舅母,你二舅舅雖然在外地,有所不便,但總歸是親戚一場,想來也不過是多添點銀錢的事。”
薛姨媽心下暗暗有幾分不安,王夫人貪婪,難道二嫂又能好到那去嗎說到底,還是她們家里沒有一個能支撐門戶的男人,這才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她期待的目光望向薛蟠,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蟠哥兒快點長大,重振他們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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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薛家嚇的匆匆搬離榮國府,讓紅樓從此拐了一個大彎,另外一方面,王熙鳳和賈璉也被賈赦所言給嚇的六神無主,一個勁的問著該怎么辦
對此,賈赦只想翻白眼了,他怎么知道怎么辦啊,既使他有賈赦的記憶,又知道紅樓的走向,但他也不知道這種事情該如何處理啊
雖然他的個性是有那么一點唯恐天下不亂,什么都不愛最愛八卦,但說到底,做為現代人的他還是挺守法的,沒干過作奸犯科之事,他那知道該怎么把這種人命官司給壓下來,即使能壓,他也做不到啊。
但想著眼下只是紅樓開篇,離榮國府最后抄家滅族的時間還早呢,想來嚴家事最后還是不了了之,既然知道這事的最后結果,再加上王夫人都遞了帖子去應天府了,賈赦想阻止都來不及,便沒再放心思在嚴家事上,一心一意的教起賈璉夫婦。
他也不求賈璉突然改了性子,刻苦用功,給他抱個狀元回來,只求他們倆個別再做些犯法的事情,把榮國府給玩沒了,即使要玩沒,好歹等他壽終正寢再說,他可不想臨老還遭到流放之苦。
他沉吟道“你們倆個,明天起先跟著我讀書在把大晉律背下之前,不許你們離開東院”
王熙鳳和賈璉的性子已成,改是改不了的,只能讓他們懂法,別什么事兒都做,另外還得讓他們認清現實,榮國府已經沒落了,在這京里連二流世家都不如,如果還當自個是一流世家,什么事兒都敢犯的話,那就等著被抄家吧。
賈璉和王熙鳳自然是不愿意搬回來,特別是王熙鳳現在手握榮國府的管家大權,正是正風光的時候,那愿意搬到東院和邢夫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雖然她瞧不上邢夫人,但在名份上邢夫人始終是賈赦的正妻,是她的正經婆婆,以往她們夫婦倆住在榮國府的時候,她可以推說要伺候賈母免了給邢夫人的晨昏定省,但搬回東院之后,她可就沒名目不給邢夫人晨昏定省了。
王熙鳳剛想開口推脫過去,賈赦冷冷的瞧了王熙鳳一眼,淡淡道“你要是不想繼續做我賈家的媳婦,盡管說去。”
他頓了頓又道“別想著找你叔叔,王子騰是個明白人,不會為了一個侄女壞了賈王兩家的交情;至于老太太嗎呵呵,你可以試試。”
別看有七出,但事實上休妻并不是件簡單的事情,特別越是高門大戶,婚姻為兩姓之好,更是不易,但王熙鳳自個先做出放印子錢,又鬧出了人命官司,夫家容不得她也是理所當然。
再則,王熙鳳雖然貴為王家嫡女,但說穿了,其實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女,王子騰又遠在遼陽府,再加上男女不同席的規矩,雖然是親叔父,但和王熙鳳也沒見過幾面,對這個侄女能有多大的親情
至于賈母嗎雖然賈母對他這個親子無情,但他明白賈母的性子,私底下罵幾句是絕對免不了的,但也絕對不可能為了一個孫媳婦和他杠上。
幾條后路都被賈赦給斷了,王熙鳳也怕賈赦當真起了休媳的念頭,那敢再說話,于是乎,夫婦倆只能委委屈屈的搬回了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