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一個迎春丫頭被帶了回去罷了,她倒要瞧瞧,賈赦能教導出什么樣的女兒。
王夫人暗暗叫苦,一個迎春當然不值得一提,可這賈璉夫婦只要一天不回來,她就得繼續管著這個榮國府,不過眼見賈母在氣頭上,她也怕氣壞了賈母,只好暫且做罷,橫豎璉哥兒夫婦早晚要回榮國府的,也不差這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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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可以不讓榮國府的人再進東院,但耐不住就是有人自己去找罵挨。
邢夫人也不知是那根筋不對,明知道賈母正生著氣呢,隔天一早還去找了賈母,想為王善保家的求個情,賈母正為了賈赦的不孝而惱怒著,見到邢夫人,頓時新仇舊恨一起來,所以夫仇妻還,當下惡狠狠的把邢夫人給罵了一頓。
邢夫人在榮國府里受了委屈,一回到東院時便撐不住的哭了,她知道榮國府上下都瞧不起她,可這一次賈母當真是把她的臉面都給撕下來了。
費婆子安慰道“太太,老祖宗也是惱了老爺,這才想讓太太跟老爺說說。”
“說說”邢夫人凄苦怒道“我要如何說說你瞧老爺那模樣,是會聽人話的嗎”
莫說她了,從老爺把迎春帶回來的時候,大伙都知道不好,賈璉和王熙鳳也沒少勸過,可那又怎樣,老爺還是我行我素,可如今該怎么收場呢
邢夫人越想越頭疼,想到最后也不免怨起了王善保家的,“要不是她推了王嬤嬤去做迎春的奶嬤嬤,也就沒這事了。”
知道王嬤嬤和王善保家的貪心,可真沒想到這兩人竟然會貪心到這地步,當老爺把王善保家里搜出來的東西一一放到她面前時,她都臊的慌,怎么說也是她的陪房,怎么眼皮子淺的連迎春姨娘的東西也貪沒了,讓她想給王善保家的求個情,這嘴都不好開口。
費婆子倒不好說話了,主子們又怎么會懂他們下人的苦呢。
因為邢夫人在這榮國府里尷尬的存在,邢夫人帶來的幾個陪房在府里也沒什么像樣的活可干,王善保家的一大家子全指著在太太跟前拿的那一兩銀子過活。
王善保家的有兒有女,孫子、孫女都出生了,那么多張嘴要喂,要是再沒點進帳,這日子怎么過呢,王善保家的也是不得已。
費婆子知道這實話斷是不能跟主子明說的,只能委婉勸道
“王善保家的是有錯,可她好歹跟了太太這么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況且太太當年帶來的也就只有兩房下人,老奴是個不中用的,要是連王善保一家子也去了,太太手底下可當真一個得用的人都沒有了。”
邢夫人是繼室,家里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當年嫁入榮國府時就帶了兩房下人,一個是王善保家的,另外一個便就是她,偏生她丈夫是個不中用的,沒幾年就去了,就留下她一個寡婦帶著兩個小子。
寡婦晦氣,府里像樣一點的差事都輪不到她,她的兩個小子還小,更是壓根使喚不上,要是王善保家一家子都被發賣出去,以后太太身邊更是連半個得用的人都沒有,說句不好聽的,要真有個事時,連采買跑腿的人都找不著。
邢夫人眼眸微沉,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
她沉吟問道“王善保一家現在還被關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