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生母的嫁妝單子,賈璉著實被勾的撓心撓肺,里頭的那些死物也就罷了,最讓他心動的是張氏的嫁妝里竟然有二家商鋪,還有京郊莫約三百畝的田產,這些可都是能生錢的好東西,粗粗一估每年少說也有五、六百兩的進帳。
賈璉饞的撓心撓肺,要是有這份嫁妝,他以后那還需要向王熙鳳伸手他恨不得立刻找賈母討要,偏生他又沒那膽子,只能努力給迎春找女夫子,好讓老爺幫他開口要回生母嫁妝。
不過這女夫子那有這么好尋的,賈璉認真努力尋找了小半個月,還是沒找到合適的女夫子,這事也就拖了下來。
在女夫子還未請來,府里也沒女眷能教導迎春的情況下,賈赦也不想擔誤迎春功課,只好親自教導起迎春來了。
不過女四書這玩意賈赦是不懂也不想懂,至于正經的四書五經嗎
他雖然能教,卻不知道讓迎春懂這些是否會害了她,畢竟這個世界對女子太過苛刻,女子懂的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賈赦思來想去之后,還是將四書五經擺到一邊不提,最后除了必學的大晉律之外,賈赦還額外教導迎春數理化。
所謂學會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雖然他們身在古代,但這個道理應該還是通的吧
且不說給迎春開的小灶,賈赦知道律法沉悶,幾個學生都沒有底子,是以講解大晉律時深入淺出,時不時帶上案例說明。
他畢竟是在知識大爆炸時代走過的人,又是歷史學家,隨隨便便便能編上幾個狗血劇的例子,聽的大伙津津有味,就連伺候王熙鳳上課的平兒也聽的起勁。
這一日下了課之后,王熙鳳和平兒還忍不住討論著賈赦所說的寡婦繼承權。
平兒忍不住有感而發,低聲問道“二奶奶,奴婢以往聽府里下人說大老爺如何無能,不學無術,可如今瞧來,大老爺的學識才華可比二老爺要強的多了,怎么那府里上上下下竟無一人知道呢”
她也不是沒聽過二老爺教導寶玉念書,不過二老爺教的莫說還不懂事的寶玉,就連她這么一個在一旁不過只聽了只字片語的下人都聽的想打瞌睡,那及得上大老爺三分呢。
不過是大晉律里的一個簡單的寡婦繼承權,大老爺便能從秦漢說到從唐宋至元,再至明晉變化,甚至還能說出漢族與其他少數民族的不同,又能說現今的寡婦繼承權是怎么融合了蒙古習俗與漢俗而成。
要不是大老爺,她說什么也不會知道現今如此嚴苛的寡婦繼承權一事竟然是出自元代的元成宗,因游牧民族的收繼婚之習俗,下旨再嫁的寡婦不許帶走子女嫁妝,只能凈身出戶,這才逼得元代之后守節的寡婦越發多了起來。
這知識之寬博,可說是她見過的第一人,哪怕是他們王家最厲害的二老爺都及不上的,這么一個厲害的人,怎么府里總是說大老爺不讀書呢
王熙鳳微微沉吟,在賈赦教導了小半個月,聽多了各式各樣不得不說的狗血劇之后,她多少也有了幾分猜測。
她低聲道“上面人怎么想的,咱們這些下面的人又如何能知道呢,總之守緊門戶,以后別再摻合那府里的事了。”
他之前也是傻了,王夫人有兒有女,她這個侄女算得上什么,勞心勞力最終為他人做嫁衣,好在,她還沒太晚覺醒。
平兒驚喜道“奶奶終于明白了。”
她輕聲道“奶奶管家這小半年的,銀箱就空了一小半了,奴婢看了都心慌,還好奶奶終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