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雖然不許賈璉與王熙鳳出府,也不讓榮國府的人進府,但可沒不許兩人身邊的小廝出入東院,王大管家還年禮的事情兩人自然知道了。
王熙鳳冷笑一聲,“該”
她就知道,她叔父不會偏著姑姑不幫她的,賈璉倒有幾分不豫,他頭疼道“你還說該,你也不想想,這以后該怎么收舍”
老爺性子一來,便什么也不管不顧,王家叔父也是個瘋狂的性子,兩個瘋子撞在一起,天知道會發生什么事兒。
王熙鳳不在意道“橫豎丟臉的不是我們,你擔心什么。”
賈璉嘆道“這事那有這么簡單,鬧成這樣,咱們怎么回榮國府。”
原本要是只有老爺和老太太鬧,他們還能說這是家事,畢竟是親母子,一個府里的,兩人再鬧也是有限,可如今扯上了王家,感覺這事兒越鬧越大,還不知道該怎么收場呢。
王熙鳳氣的柳眉倒豎,“賈璉,難不成你當真當二管家當慣了,還想回榮國府當二管家要做龜孫子你自個去做,老娘可不陪你”
賈璉不悅道“什么龜孫子,這榮國府本就是咱們大房的,我們回去又有什么不對。”
不說別的,他娘的嫁妝還收在老太太的手里呢,鬧成這樣,叫他怎么把他娘的嫁妝給拿回來。
一提到婆母的嫁妝,王熙鳳不屑道“瞧你這眼皮子淺的,把我王家的縫子掃一掃,就夠你們一輩子過得了。”
她曾聽過一點,正經婆婆不過是普通的書香人家出身,嫁妝不咋的,也不過就比李紈好一點,當年也被后進門的王夫人嫁妝給壓的抬不起頭來,就這么幾千兩銀子的嫁妝也虧得賈璉一直心心念著,當真是眼皮子淺的。
賈璉不悅道“你不在乎幾千兩銀子都不在乎,那你怎么連那幾文錢的印子錢都貪了要不是你放印子錢,咱們又怎么會有今日”
他也留了個心眼,沒把老爺給他的嫁妝單子給王熙鳳瞧過,是以王熙鳳一直以為他娘的嫁妝不豐,不過瞧著王熙鳳那瞧不起人的模樣,賈璉就著實有氣。
沒錯,他娘的嫁妝或許及不上王熙鳳,但好歹那可是他親娘啊,無論留些什么都是他娘給他的想念,王熙鳳瞧不起他不打緊,可瞧不起他娘就讓賈璉著實不爽了。
王熙鳳也自毀失言,還沒來的及說些軟話呢,賈璉便氣的直接到前院去睡了,倒是讓王熙鳳足足生了一夜的悶氣。
這一晚無論榮國府里還是東院都著實不平靜,隔日一早,賈赦帶著賈璉準時到王家宗祠報到,除了他們之外,就連平時只顧在道觀里修仙,幾乎不怎么出現的賈敬也來了。
王子騰脾氣暴躁,在遼陽府里甚至有瘋子王的外號,出了名的打起仗來不要命,可見其瘋起來的顛狂程度。
可他如果是個只會發瘋之人,也絕計爬不到今日這個位置,王子騰瘋歸瘋,但他瘋的很有水平,所謂的瘋大多是他謀定后而瘋,這一次也不例外。
在開祠堂將王夫人出族之前,他已經先前賈赦、賈敬兩人通過氣,這才敢開祠堂。畢竟王夫人不只是王家女,同時也是賈家媳婦,要是榮寧兩府不同意,為了遼陽府的兵權,他也不好一意孤行。
好在賈赦和賈敬倒是頗為爽快,二話不說就同意了;至于賈老太君嗎呵呵,說句不好聽的,賈老太君在京城內宅之中或許還有幾分勢力,但在遼陽府一帶,人家認的可是真真正正的賈家人,可不是什么賈老太君。
當然啦,即使如此,還是有不少人認為他太瘋狂了,畢竟是王何氏不能生,又不是王子騰不能生,王子騰又位高權重,只要他一句話,有的是名門閨秀自愿為妾,何必為了區區小事將自己的親妹子出族。
但王子騰自己知自家事,他畢竟在另外一個世界里自幼便受男德教育,熟讀男四書,雖不敢說自己是什么貞節烈夫,但這種人盡可妻,不貞不潔之事他著實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