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旁護士攙扶的廣田雅美艱難地睜開眼,充滿歉意地笑了笑,接著表示自己的暈動癥還沒有好,只能回房休息。
單間病房中,虛弱的她在護士的幫助下躺回病床,而被過長袖口遮掩的手中,赫然藏著一枚剛從實習警察身上摘下的竊聽器。
剛才犯人病房中的談話,竟然全部都被收錄進竊聽器中,隨著電波發送到組織據點,再通過光纖傳播至西非大陸。
至于頭暈嘛,當然是裝的。
真身為宮野明美的病人佯裝小憩,實際在被窩里盲打,將門診病歷連同診斷證明一起,作為索取工傷賠償的證據發送到組織的頂頭上司那里。
走廊里,高木涉還在為前輩解釋“廣田小姐就是那架snag無人機的飛手,下午和爆處組的前輩一起調查渡鴉襲擊事件,并且一同追擊犯人。我到醫院的時候幫她搬了一臺驅鳥儀,又仔細詢問了案件相關的情況,只不過她犯了嚴重的暈動癥,所以”
萩原研二那不可思議的車技確實讓人心有余悸,伊達航表示理解。
說起來,去年還隱約聽說降谷在練習車技,可今年就一直沒能聽到他的消息,諸伏從畢業起就不見蹤影,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
同期的身影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伊達航搖了搖頭,將注意力放回眼前的案件。
可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走廊另一頭突然傳來一聲怒吼。
房門重重拍在墻壁上發出一聲巨響,卷發警官的聲音像一顆投入湖水的石塊,瞬間引發了陣陣波瀾。
“奔馳車主跑了”
一座寫字樓的內部,一間現代簡約日式和風裝修的辦公室內,剛才被警察惦記過的奔馳車主打了個噴嚏。
至于這位老派殺手此刻的形象,不得不說很是狼狽。單薄的病號服外披著他那件殘破的風衣,禮帽早就在爆炸中不知所蹤,頸托上那張神似龍舌蘭的冷酷面龐,已經被各色淤青和血腫疊成了豬頭,顯得格外滑稽。
“斯內克。”
對面一位身著和服的老者叫出對方的代號,“反竊聽裝置沒有搜查到電波信號,這里是安全的。”
身負重傷的斯內克拄著拐,面色陰沉地緩緩移動,艱難地挪上椅子,與代號“白鶴”的老人相對而坐。
上次內部會議,老板認為他在動物園的地位舉足輕重,甚至堪比酒廠的那位kier,他為此高興了好一陣,還專門按照傳言中住在保時捷上的勞模作息開始工作。
可是就在傍晚,剛完成一個任務的他精疲力竭,準備在車上打個盹就繼續工作時,一輛沒了擋風玻璃的皇冠以最高速度直沖過來,反應不及的他頓時被卷入車禍爆炸,好在他千鈞一發之際跳車滾下土坡,并在意識消失之前處理好左輪等違禁品,這才沒有橫死當場,或是被后面趕來的警方抓到。
不過作為一個尋求長生的神秘組織的得力干將,因為這種襲擊而住院未免也太可笑了。
面子里子都掛不住的斯內克在短暫的住院期間,重金收買了一位護士,從她口中得知了皇冠駕駛員的個人信息。
襲擊者就是他曾經招攬過的一個珠寶大盜,他們原本合作無間,老板連代號都為他擬好了,就叫“渡鴉”,可現在卻出了這種事,不僅少了一大批等待鑒定的寶石,組織還有可能暴露在警方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