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指放大電子地圖,展示了一片十分復雜的區域。根據標明的地點,那附近應該有個鋯石礦業區,周邊是一些小商鋪和住宅區,靠近河流的地方散落著棉花及花生種植園,看起來沒有什么異常,但
赤井秀一伸出左手,在地圖上畫了一條穿過那個區域的豎線“這里以西應該是叛軍的實控地。”
“對,所以我們的調查任務勢必遭受敵對組織阻撓。如果交涉失敗,允許戰斗,但不能引發國際爭端,否則塞方不會支援,反而還會引來法軍甚至維和部隊。”
“明白。”
黑發青年縱使有萬般疑慮,此刻也只是干脆利落地答道。
他認真地背下凈水廠據點和疑似病毒泄露區的所有地形,確認任務流程并在腦內反復模擬行動。
這個暗地里的調查任務真是足夠奇怪了一個國際犯罪組織,到底能從中獲得什么塞方的感謝嗎
難道是借此機會和卡薩芒斯叛軍或者北非地區的組織進行軍火交易可如果真是如此,白州威士忌沒必要瞞著他。
難道是塞國雇傭了組織不太可能,這是個著名的窮國,單單基地的造價恐怕就不是這個小國負擔得起的。
赤井秀一的反復觀看著t,試圖從中找到組織真實目的的蛛絲馬跡。
“白州,”他問道,“這個太陽階梯的劇毒,和單鏈rna病毒有關系嗎”
白州威士忌贊許地看了他一眼“這是機密,按理來說不能告訴外圍,不過既然你自己猜得到,那就無所謂了。”
“從花瓣中提取出的毒性物質正是那種單鏈rna病毒,感染哺乳動物后,會導致其表皮松解脫落,繼而體液大量流失,繼發感染及敗血癥,最后死于休克,整個病程甚至不超過六小時,沒有發現可以用于治療的特效藥。”
赤井秀一意識到自己的思路還是出現了偏差“不是植物病毒”
他剛才回憶了不少腦洞大開的美劇電影來找靈感,想當然地把劇毒當做了對植物的毒性作用一個喜歡招攬科學家的邪惡組織,想要利用植物病毒制造饑荒,或者針對特定農作物令其減產絕收,以此在股市或糧食交易市場上攫取暴利,那還是有可能的。
“根據目前的研究,是動物病毒,包括人類在內的哺乳動物普遍易感,可以確認的傳播途徑有消化道傳播,血液傳播和性傳播。”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基地所用的水源,就是來自檢測出病毒的卡薩芒斯河支流吧。”
赤井秀一的臉色變得微妙起來。
“要對組織的科技有信心,”白州威士忌似乎并不擔心,“被稀釋到整條河里,那點病毒載量可以忽略不計,連隱性感染的標準都達不到。加之水廠早已凈化了水源,所以基地用水是安全的。”
“那可以區分病毒是自然變異還是人工制造的嗎”
“目前判斷是自然疫源性,但不能完全排除人為的可能。”
“有病毒導致人類死亡的案例嗎”
“沒有,但不排除為了繼續營業而隱瞞不報的可能。”
赤井秀一暫時陷入沉默。
雖然美國官方經常進行各種方面的演習,甚至包括緬因州反喪尸占領這種扯淡又細思恐極的預案,但他畢竟來自fbi而不是疾病防治中心,還真沒有應對公衛事件的經驗。
再者這個國際犯罪集團又不是世衛組織,為什么非得調查太陽階梯和病毒呢總不能是想搞生化恐怖襲擊吧。
情報過于缺乏,赤井秀一只能憑借豐富的想象力進行腦補,等抵達凈水廠,腦補已經迭代過七八個版本了。
現在已是凌晨,過大的溫差讓他稍感不適。
卡爾瓦多斯負責指揮其他雇傭兵搭建營地,而白州威士忌帶著他徑直進入凈水廠內部的會談室,里面已經有人在了。
塞國的官方語言是法語,使用最廣泛的語言是沃洛夫語,他都有所涉獵。然而上司與這個黑皮膚的當地人交談時,使用了另一種截然不同的語言,完全無法獲得情報。
這簡直是天然的密碼。
赤井秀一只能憑借記憶力背下反復出現的音節和詞句,希望以后聯絡上fbi后能在官方幫助下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