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泛著冷光的彎月高懸天上,月光如水銀瀉地,連不遠處潺潺的流水也被染成銀白。
金發青年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作訓服,只能在火堆前轉來轉去,像烤肉一樣讓自己受熱均勻一些。
等到渾身充滿暖意,他才取出通訊器,拉開折疊屏幕,試著聯絡了遠在地球另一端的那個人。
很巧,對面接通了視頻電話,看來并不在任務中。
“什么事”
比夜色更冷的聲音傳了出來。
琴酒注視著屏幕,比月色更美麗的長發垂在臉頰和通訊器兩側,像蛛絲織成的銀白結界般將兩人框定在一起。
白洲銀卻敏銳地注意到發絲間隙透露出的景象,他咽回原本想要說出口的話題,優先詢問組織事務。
“你在圣保羅那個有關鈾礦石的交易出了什么問題,竟然需要你親自處理。”
以他的權限,過問此事并不算逾越。
琴酒冷笑一聲,并無隱瞞“那邊負責倒賣公債和外匯的成員,身份有些問題。”
他對于叛徒一向寧枉勿縱,看來這次巴西圣保羅的分部恐怕要陷入一陣腥風血雨。
白洲銀心中微微嘆息,琴酒這一趟應該需要不少時間處理首尾,他原定于回國后就召開的外勤部門高層微型學術組會,又要推遲了。
“任務結束后私信通知我,三個月沒見了,我很想你,陣。”
對面的銀發男人微微瞇起眼,看不出明顯的情緒波動,但語氣稍微和緩了一些。
“我會盡快回國的,銀。”
兩人互稱真名,發音竟然驚人的相似。
錫紙鍋里的兔肉開始變色,有一些煮開的能量棒堆在鍋底。
白洲銀放下托腮的手,在通訊器攝像頭之外用勺子攪了攪這鍋粥,以免燒糊。
但臉上的兩處傷口就這樣暴露出來。
琴酒的眼神在對方顴骨和嘴唇上轉了一圈,臉色頓時陰了一個度“江波和彌失職了,你也要包庇他嗎。”
“他雖然負責我的安保工作,但這次有別的任務,更何況我的傷也和他沒有關系。”
“有沒有關系不是你說了算的,那位先生允許你參與外勤任務,前提就是你不能在行動過程中受到過重的傷勢,影響最重要的科研任務。”
“我有分寸。”
白洲銀回想起和赤井秀一久別重逢后的激情對戰,居然緩緩露出一絲笑容。
“好了,關于我的傷勢就說到這里,我會向那位先生提交詳實的說明,請不要為難我的部下。另外”
金發青年湊近了一些,眼神忽然迸發出屬于學者的光芒來。
“論文寫得不錯,把你的實戰經驗用在新式狙擊訓練場的開發測試上,沒意見吧”
琴酒頷首。
“那就好。我計劃回國后在你的外勤部門召開關于學術論文選題的線上會議,參與者每人提高5的報銷額度,由我本人支付,如何”
“那位先生的意思呢。”
“當然是同意了,先進行一個試點,反響好的話就推廣到更多分部。不過這是個長期工作,一時半會兒看不出什么成效也是可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