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溫暖的水流拂過下巴,米斯提爾感覺自己臉上長了胡子的地方就像是被熱毛巾敷過一樣暖呼呼的,他連忙伸手摸自己這沒多長的胡子,確實軟化下來了。
米斯提爾立馬收回帽針拿起刮胡刀小心的刮起來,現在果然比之前刮起來輕松一些。全神貫注刮完胡子沒有讓臉被刮傷,米斯提爾清洗刮胡刀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可這也不是徹底放松的時候,將刮胡刀放回原位,米斯提爾迅速拿起福爾摩斯放在這里的化妝工具,遮掩雖然刮了胡子但依舊有些泛青的下巴,隨即是修飾臉頰讓自己不那么棱角分明。
做完這些,米斯提爾才終于推開盥洗室的門走了出來,外面的人瞬間全都看了過來,讓米斯提爾下意識繃緊了身體。
“這位就是阿格里帕小姐吧”那個坐在福爾摩斯對面的中年男人站起身來。
“我就是。”米斯提爾幾步走近。
看著穿著男裝的米斯提爾,還有對方顯然跟福爾摩斯同住一個房間,更加上之前與福爾摩斯先生的談話,讓這位記者迅速整理好思路,微笑說道“我是泰晤士報的記者,關于安森假扮梅斯默從男爵這件事我有些事情想向米斯提爾小姐了解。當然,這里并非適合談話的地方,我們或許可以去隔壁的咖啡廳。”
一行人來到了咖啡廳落座,點了三杯咖啡之后開始聊了起來。
但是顯然福爾摩斯對這位記者不大感興趣,在米斯提爾沒出來之前應付幾句也就罷了,之后就閉著嘴默默喝咖啡,米斯提爾一看就知道福爾摩斯還在思索案情。
所以基本上都是記者跟米斯提爾聊天。
“關于安森假扮梅斯默從男爵這件事,您是一開始就有所察覺嗎我聽說您在得知這件事沒多久的時候甚至當眾說不會嫁給這位未婚夫。”
“我一開始并沒有察覺,當然我確實我很討厭對方,因為訂婚這件事我父親從來沒有與我說過,只是在他死前前一天通知了我,我跟他一點感情都沒有,我怎么可能想要跟他結婚”米斯提爾直接了斷地回答。
關于米斯提爾父親的事情,記者事先也已經了解過。這個時候忍不住心中想到,若是他是阿格里帕小姐的父親,絕對不會如此草率的給自己的女兒訂婚,而且最后還證明是個騙子
不過都能施行黑彌撒了,那腦子估計也已經出了問題,被騙很正常。
不過阿格里帕小姐能夠發現父親的古怪跟福爾摩斯偵探一起阻止黑彌撒,后續還能發覺安森的不對勁跟福爾摩斯一起追查過來并抓住把柄,并讓伯爵派人將他叫過來報道這件事,這位阿格里帕小姐顯然并非一個蠢笨之人,相反還很聰明。
可是這位聰明的阿格里帕小姐現在已經是孤身一人,身邊已經沒了直屬親屬,阿格里帕男爵的遺產很有可能會被阿格里帕家的某位遠房親戚繼承。等那位遠方親戚被找到之后也不知道阿格里帕小姐到底會遭受何種待遇。
對于阿格里帕小姐現在選擇的這位福爾摩斯先生,記者一點都不看好。
當偵探的會是什么正經人只不過會耍點小聰明罷了,絕大多數時候就是調查一些警方并不方便調查的事情,收入很不穩定。
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聽過福爾摩斯的大名,顯然就是個不知名的小偵探,這位也并非什么貴族家庭出身,記者覺得這位福爾摩斯先生絕非什么良配。
只不過現在的阿格里帕小姐年紀太小,又沒有正式進入社交圈,沒有見過幾個優秀紳士,被這位福爾摩斯先生暫時蠱惑了罷了。
身為記者的他見識過不少這樣的案例,尤其是想要帶中產階級甚至貴族小姐私奔的窮小子真的不少,結局都可想而知。
真正有能力的人怎么可能帶人私奔受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