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扶額,“但也不是這么個補法。”
灘灘低伏著身子吐了吐蛇信,瞇起黑洞眼看向前面的金發人類,仿佛在說,真是個不知好歹的人類
轉頭看向皺著眉又有些無措的黎未,然后扭過頭瞄準那罐補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張開嘴連湯帶罐一口吞進了真正的胃里。
灘灘嗝
灘灘在空的驚愕注視之下轉過頭,用蛇信子碰了碰黎未呆愣住的臉頰,“噠噠嗝”
嗯,雞肉味兒的。
黎未回神,默默地將灘灘塞進了斗篷下,又將正常的食物推到空的面前。
“吃吧。”
這一頓吃的格外沉默,兩人都各懷心思,直到上床之前例行檢查傷口。
黎未看著遲遲不肯徹底愈合的傷口心下擔憂,“你這到底是怎么傷的”
空淡漠的看向猙獰的腹部,“被污染后的魔物所傷,本來我是要被那種魔物感染成怪物的。”
黎未聽后驚訝的看向空,與他對視,“你之前就在說灘灘是那種魔物可我除了灘灘從來沒有聽說過別的,灘灘不可能傷你”
“噠噠”灘灘沒聽太懂,但不耽誤出聲應和。
空也點點頭,“確實不是它傷的我,傷我的是另外一個世界的魔物。”
“另外一個世界”黎未倏然瞪大了眼睛,“你”旅行者,旅行者難怪他之前會這么介紹自己
空的眼神閃了閃,“怎么這么大反應”難不成黎未也是降臨者
黎未自有意識起,身邊除了灘灘之外,腦子里就記得自己的名字叫黎未,母親已死,父親沒見過幾面,還有一個印象最深刻的記憶。
好像總有一個人在自己身邊拿著個會發光的長方形東西,天天念叨什么旅行者旅行者的,還有什么歪保底,時常抱著紙巾嗷嗷哭,說著什么策劃不當人之類的。
時間久了,就知道了那個人在玩兒游戲,游戲里還有一個云游四方處處留情,喜歡把人往什么壺里拐的旅行者。
于是等黎未在至冬的雪地里蘇醒時,聽到愚人眾神之眼等物品后就明白,自己好像是在那個人玩兒的游戲里重生了。
但那個人是誰,長什么樣子,已經記不得了,隱約記得那個人時常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與那個經常陷入漆黑的房間格格不入。
黎未的某些思緒一閃而過,看著空的眼神好似重新認識他一樣,“沒什么,就是覺得你居然是從另外的世界來的,所以有些震驚。”所以金燦燦是真的喜歡把人往什么壺里拐嗎可普通人要怎么進壺里啊
想著想著,黎未看向空的眼神就帶上了那么一點微妙。
空直覺黎未在想什么不好的東西,這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于是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是嗎好吧,上好藥之后我們就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黎未很輕易的就被轉移了注意力,看著空腹部的傷口眨了眨眼,然后一如往常那般給他上藥,最后纏好繃帶之后伸手輕輕的在上面摩擦。
空
“你在做什么”
“我在施法,”黎未語氣認真,“這樣好得快”
空深呼吸了一口氣,忍下心中詭異的感覺隨他去了。
第二天一早,仿佛黎未昨天的施法真的有了作用一般,往常總伴隨著痛楚的傷口如今竟然泛起了些許癢意,被空憑借著強大的意志力給忽視了。
兩人收拾好自身后將房間退掉,在空的強烈并不勸說下終于是吃了一頓正常的早餐,二人重新踏上了路途。
直到踏入森林,轉身再也看不見喀萬驛的建筑時,空突然攔下了黎未,灘灘猛然從肩膀上的史萊姆變為長蛇纏繞在黎未身上,呈保護狀態。
不一會兒,一連十幾位鍍金旅團陸續將二人圍了起來。
“那黃毛就算了,把那個黑發的給我留下。”
最后出現的雇主,正是卡圖拉。
空瞬間召喚出了單手劍,眼神冷厲。
黎未可還記著金燦燦身上有傷呢,左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右手抬起張開,掌心之中燃起一朵黑紅色的火焰。
空見此,又默默地把單手劍收了起來,并且抓緊了肩膀上的手,做出了隨時逃跑的動作。
下一瞬,火焰四起,人群中此起彼伏的響起了尖銳的爆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