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降谷零再一次睜開眼睛時,他的意識才漸漸回籠了,不管是那帶著硝煙與鮮血的戰場,還是幼馴染那溫暖又寬闊的懷抱,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不過這樣的奇跡顯然太過讓人難以置信,他還是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光滑一片,別說是彈孔,就連那些舊傷都沒有。
而視線上移,諸伏景光那恬靜的睡顏就映入眼底,降谷零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上少年的左胸。
強而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沖擊著他的掌心,金發少年感受著手下的震動,差點又要喜極而泣。
而這樣的動作也讓睡姿本來就非常別扭的諸伏景光察覺到了,少年伸手一撈,沒撈到被子卻把近在咫尺的幼馴染撈進了懷里,不過也沒差啦,他蹭了蹭懷中“抱枕”的金發,被那毛茸茸的觸感所取悅了,忍不住又蹭了兩下,才依依不舍的睜開眼睛。
“早啊,zero”
聽到這久違的元氣滿滿的問好,降谷零的眼睛就是一陣酸澀,他有多久沒聽到這個聲音向他道聲早安了
他快速的眨了眨眼睛,把眼中的淚意憋了回去。盡量用輕快的語氣回道
“早安,hiro”
諸伏景光坐起身,看著床上快纏成麻花的兩床被子嘆了口氣,怪不得昨天晚上zero一把就掐住了他的大腿,雖然兩人一開始不在一個被窩,但是不知道怎的,睡著睡著就鉆到一塊去了。
不過,說起昨晚
“zero,你昨晚是怎么了身體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諸伏景光關切的話語讓降谷零鼻子又是一酸,不知道怎么的,他的淚腺好像突然發達了很多,諸伏景光的一個表情,一句話,一個動作都讓他有種想哭的沖動。
不過多年的隱忍習慣讓他好歹不至于再當著hiro的面嚎啕大哭起來,降谷零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輕描淡寫道
“沒什么,我只是做了個噩夢而已。”
“這樣啊”
諸伏景光當然看出了降谷零的隱瞞,但是他沒有去刨根問底,以免刺激到降谷零不穩定的情緒。
他只是又摸了摸降谷零的頭頂以示安撫,反正不管發生什么,他都會在zero身邊保護他的。
雖然一個大男人被人摸頭安慰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反正他現在的身體還是少年,降谷零就厚著臉皮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幼馴染的安撫。
只是被摸著摸著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被摸頭發和被摸皮肉是完全不同的感覺,降谷零怎么覺得他頭頂被hiro觸碰到的地方感覺不太對勁呢,完全不像是被摸頭發的那種輕飄飄的觸感,反而能感受到少年人那偏高的體溫。
降谷零下意識的把手伸向讓他感覺不對勁的地方,然后他就摸到了一個毛茸茸卻帶著溫度的東西。
這、這絕對不是hiro的手吧
降谷零的瞳孔猛的放大,他不敢置信的又摸了摸,一股莫名的酥麻從頭頂升起,差點讓他軟了腰。
“hiro我的頭頂是不是有、有什么奇怪的東西。”
“哦,你說這個啊。”
相比起他驚嚇的模樣,諸伏景光反而冷靜多了,或者說他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甚至他還動作熟練的檢查了一遍降谷零的身體。
“耳朵是尖尖的毛茸茸,尾巴細長而又柔軟,看樣子今天是貓咪zero呢”
“哈”hiro你究竟在說些什么啊
降谷零覺得自己好像幻聽了,他現在果然是還在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