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中的課業不難,一個周末大概就足以降谷零把重點科目的知識點給串一遍了。
而且29歲的降谷零和15歲的降谷零在性格上還是有差距的,短時間內舉動有些異常還可以用做了噩夢為借口而糊弄過去,可諸伏景光也不是什么傻子,時間長了肯定會發現不對,用專心復習做借口倒也可以給他做個緩沖。
在初見的興奮過后,降谷零過于激動的心情也終于冷卻了下來,他目前也不確定自己到底該用什么樣的態度來面對諸伏景光。
在往后的十幾年里,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降谷零逐漸意識到他對幼馴染的感情竟慢慢變質了。可等他徹底察覺到這一點時,他已經沒有了開口的機會。
午夜夢回之時,他也不是沒有幻想過如果重來一次要不要對hiro表明心意,可再多的假設也都是面對那個成熟的諸伏景光而不是現在這個還完全就是個小少年的諸伏景光。
余光瞥過身旁的人那還略帶著一點稚氣的面龐,降谷零總覺得自己如果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那就是在犯罪。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金發少年斂去眼中那一絲微不可查的惶惑和茫然,他回到的真的是自己的過去嗎這一個hiro是他的hiro嗎
若是沒有這莫名其妙的變身,以及諸伏景光對這種變化熟稔的態度,降谷零或許還不會去想這么多,可現在
他突然有些害怕這一切不是時光倒流,而是他“偷”了屬于另一個自己的人生。
哪怕降谷零勉強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課本上,但這份無法言說的憂慮依然盤旋在他的心頭,讓他有些不敢面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租的是兩居室,前一晚只是因為兩人聊天聊的太晚,諸伏景光才在降谷零的床上睡著了,誰知正好碰上了降谷零做噩夢。
因為擔憂一整天都不太對勁的幼馴染今晚依然會被噩夢困擾,諸伏景光本想和他再擠一擠,可誰知他只是去洗了個澡,再出來時就見降谷零已經在床上呈大字型睡著了。
普通的單人床再加上如此豪放的睡姿,自然不可能留給諸伏景光半分擠一擠的余地。
貓眼少年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突然湊近床上的金發少年,然后壞心眼的吹了吹他的眼皮。
熟睡中的少年呼吸平穩心跳緩慢,肌肉也呈放松狀態,眼皮下的眼珠也巋然不動,儼然一副已經陷入深度睡眠的樣子。
這讓諸伏景光忍不住又靠近了一些,輕手輕腳的拽拽耳朵扯扯尾巴,可床上的人依然毫無反應。
“難道真的睡著了”
諸伏景光狐疑的喃喃道,要是開玩笑,zero應該早就笑著跳起來嚇他一跳了,怎么會裝到現在,沒有理由啊
所以只能是真的睡了吧
最后猶豫了一下,諸伏景光還是幫降谷零蓋好了薄被,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
不過門卻沒有關嚴,他的房間就在隔壁如果晚上這邊有什么動靜,應該也能及時察覺到。
而當人徹底離開以后,的確是在裝睡的降谷零這才睜開了眼睛,復雜的看了一眼半敞著的房門。
雖然可能是他鉆了牛角尖,但是在他想明白之前,還是和hhiro保持距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