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里,我向黏得又離我緊一些的五條悟解釋。
“你別緊張,”看出他隱隱不安,被投放到新環境的小動物似的左右好奇看,但就是撐著不承認,我安慰,“要是走丟了可以去求助他們。”
我指指前臺站住的工作人員“這樣他們就可以”
親愛的國木田女士,親愛的國木田女士,您的孩子太宰治小朋友正在前臺等您,請您聽到廣播快速到前臺來領取您的孩子,請您聽到廣播快速到前臺來領取您的孩子。
再播報一遍,國木田女士,國木田女士,您的孩子太宰治
我指指剛巧插播的一道尋媽啟示,向五條悟示意“就是這樣”。
“他們會通過向全超市廣播幫你找到我,這樣我就能到前臺來接你。”
“”
五條悟聞言眼底驀地閃過一道明顯的嫌棄。
看得出,他認為被那樣全超市播報自己的姓名太過社死。
“我才不會走丟。”他插兜無表情看我,又補充一句,“丟了也會找回來。”
“對喔,”我想起來,“你有六眼。”
那沒事了。
我沒再多說,多說就煩了。
抽出一只購物車,踮起腳“唰啦”一下打開兒童座。
余光里果然見到五條悟睜大幾分眼,露出點貓貓好奇的表情,探頭湊來看,顯然沒見過。
我想了想,又看一眼旁邊一個將和我們差不多大的孩子抱上兒童座的家長,問五條
“兒童貴賓座,你也想試試嗎我可以抱你。”
他一副“你開玩笑吧”地看我。
我才意識到我可能習慣又有些沒改過來。
他現在一點算不上小只,也早不是還黏腿邊上的豆包,個子比我高,估計我也抱不動。
“沒事,”我說,“你自己應該就能爬上去,我可以幫你推。”
“不要。”五條悟咕噥說。
語氣倒不像是完全不樂意的樣子,聽得出只是嘴硬。
臉轉開向一邊,眼睛就盯著之前那個坐椅子里被推遠的小孩。
感覺還是挺想坐,就是拉不下臉。
這有什么好害羞的
他是八歲,又不是十八歲,二十八。
玩秋千,坐兒童座,撒嬌,討抱抱,都正常。
“想坐就坐,沒人會笑話你。”
我說,輕拽一下五條悟兜帽,示意他往一處人群視線匯聚的地方瞧。
“喏,你看他都坐。”
五條悟轉臉看,吵嚷的聲音已經傳過來
“國木田麻麻人家要坐這個嘛,走不動啦”
“混蛋太宰再添亂就把你腦袋插進那邊的米缸里”
“好過分真不是個稱職的好麻麻嘿咻”
“給我滾下來絕不會推你”
“噯又有什么關系嘛小氣”
那邊,一副典型怨種老好人形象的眼鏡青年最終拗不過那位麻煩的同行,還是將像貓團一樣乖巧縮在購物車里的另一名青年給推進了超市。
頂著身后一眾人驚愕的注目與議論紛紛。
而這時,我忽然感到手臂一緊。
視線收回,發現五條悟正瞪圓一對貓貓震驚的大眼睛,替對方感到尷尬般緊揪我袖子。
“不、我不坐了。”
他強迫自己將視線從購物車轉開,腦袋別過去,語氣堅決
“以后絕對不要成長為那樣糟糕的大人”
“絕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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