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幫他修理到最后一根手指,五條悟已經無聊到扒拉我發帶末端垂落下的一只小毛球。
毛球被他撓到動起來就陰差陽錯像個催眠懷表,一晃一晃,他藍眼睛盯著看,就被整得有點犯迷糊,最后困懨懨干脆半靠在我身上,腦袋塞進我肩窩,貼著脖子悄悄蹭。
“好了。”
我把那只快把我發型都壓散的毛腦袋推開,示意弄完了。
“好耶,”聽到終于被釋放,白發dk興奮地“咻”一下坐起,朝我活潑舉雙手,“換我啦”
“不用了,”我說,將指甲刀又用酒精擦一遍,就收回,“我昨晚已經剪過了。”
手伸出,給他仔細看看我休整到完全打不開易拉罐的指甲,在他一臉“被騙了”的表情里,我轉而扯下已凌亂的發帶,咬住重新打理好頭發。
攻略上,第一件事是互相給對方買禮物。
我們打算去銀座。
因為是翹課所以無法蹭輔助監督的車,干脆就選擇電車。
恰巧避開高峰期,車廂里基本沒人。
隨意挑了個座就坐下,五條悟也挨過來,坐旁邊,手里還在揪住那只貓毛球薅著玩,似乎很喜歡,貓臉都快給他rua圓一圈,倒是比先前被我擠包里時的狀態好看。
我見差不多了,就向他伸伸手。
“給我吧,毛很容易掉。”
五條悟倒也沒留念,聽到就很乖還我了。
可是他好像手里沒個東西玩就渾身不舒服,只是靜靜坐了秒,就又轉頭戳我發帶綴住的毛球玩。
那是和硝子第一次逛街時她送的,不想那么快就弄壞。
我將那只不安分的爪子扒拉下,這時發現將它用兩只手才能完全罩住。
五條悟的手在我手心動了動,像是要掙出。
我只隨意揪住他其中一直指肚捏了捏作為警告,也就將他放過了。
應該是被弄癢,手飛快溜走后就只老實了一會兒,五條悟就又將手悄悄伸過來。
戳了一下我手背,眼睛瞅瞅我,見我沒反應,又戳一戳。
知道他是閑得慌,也沒要緊事,我就沒有理。
見我真沒在意被他碰,五條悟又試探,學著也揪起一根指肚捏了捏,之后徹底將我一手抓過去,擺弄那只貓球一個樣,托在兩只大掌里翻來轉去開始掂著玩。
“好小。”
稍微有些癢,他手正貼著我,掌心對掌心,手指對手指一寸寸地比對。
我轉頭也看去,和他對比下,我的手就像小孩。
視線往下挪,兩條腿就像延綿無盡的兩條軌道,從座位自然撐出去,簡直懷疑是不是要一直撐到對面座的程度。
沉默一秒,我由衷“是你太大只。”
換誰一坐邊上都對比成小學生。
想了想還是抬手摸摸他腦袋。
明明以前還黏腿邊上奶狗變巨型犬的轉變應驗了。
“可不可以握一下”
正想著,五條突然問。
我眨眨眼“可以。”
不明白為什么這個要詢問。
是禮貌小貓了。
之后我就知道和我想象得有點不一樣。
不是平常自然握住手時的那種握,而是五指擠進手指縫,更加親密的交扣握。
“”
感受到舉動,我微微打了個激靈,呼吸滯一秒。
“怎么了”
似乎察覺到我身體細微的哆嗦,五條悟側過臉,有點好奇問。
我搖搖頭,看向已經被握好,親昵地貼貼,指節摩挲著微微蹭住我的那大手。
“沒什么,”有些略苦惱地解釋道,“只是有點粗,最開始那下有點被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