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
“早安”
“充電開始。”
“充電開始。”
“充電結束。”
“充電結束”
“來電話了。”
“來電話了”
“來短信了。”
“來短信了”
“晚安。”
“晚安”
我
怎么還順勢開始自由發揮了。
總之,幾乎是把所有我能想到的全都讓他說了遍。
大概是奔波祓除累到,不記得說到哪一句,我就直接沒聲音,貼著枕頭睡著了。
等到第一天,我因生物鐘自然睜眼。
看看旅館鐘,發現時間也才六點多,今天沒課沒任務,翻個身,美滋滋剛想回籠覺。
閉眼靜躺不到一秒鐘,便被耳邊的呼吸聲嚇到。
那聲音就好像有個人貼在我耳邊,睡同一只枕頭那種,隔太近,仿佛都有呼吸落耳根。
我一下就
起了雞皮疙瘩,捂著耳回過頭,發現手機不知何時緊貼我。
昨晚睡覺肯定睡姿不佳,原本放置得離自己有些遠的手機和充電器現在全部給被子卷黏我身上。
將有點擱到背的充電器從身下扣出來,我又扒拉出那手機,上邊是一個時長恐怖的通話界面。
,我的電話費
我猜是昨天我睡著,差不多同一時間五條悟也睡著。
這就導致兩個人都沒辦法掐通話,所以才這樣。
拿起手機,我剛想要點掛斷,想了想,又放棄,躺在床上將耳朵湊去聽。
呼吸聲很小,但是稍稍放輕自己的氣息,又或者直接貼耳邊,其實還是能聽到。
很偶爾還會有一兩聲磨牙,和鼻子堵住時的不舒服悶哼。
其他情況下頻率很均勻,總體挺單調,就很像催眠,我聽著聽著就感覺眼皮重,意識昏昏沉沉,又馬上要睡著。
這時,“咚”一聲。
手機墜地的動靜,我一下子睜開眼,瞌睡全跑掉。
驚恐地左右看了看,發現不是我手機,我又躺回去,湊到那邊側耳聽。
五條悟非常短促的“嗚”了聲,之后就是窸窣的聲音。
我猜他指定是從床上滾下來,現在迷迷糊糊摸被子,順帶還有可能揉他被撞疼的額頭或是屁股。
取決于哪個先著地。
那邊嘈雜音響了會兒,就安靜,應該是沒聽到我呼吸聲,五條悟刻意壓低的氣音傳過來,帶著小心的試探。
“千鯉”
“嗯。”
“我把你吵醒了么”
“沒,我比你早些醒。”
“噢。”
他似乎放心下,打了一個挺長的哈欠,之后又問。
“你還睡么”
我聽他鼻音特別重,一聽就還困,就說“睡的,再陪我睡會兒可以嗎”
“好”
之后五條果然很快就睡著,沒掛的手機里氣息再度變平靜。
見時間差不多,我躡手躡腳起床,用毛巾將手機裹起來,洗漱完再回來,又把手機從毛巾拿出來,貼在耳邊又聽了會兒呼吸聲。
還是很小的呼吸聲,大概睡很沉,連牙都沒太磨,我聽了會兒,看眼時間,就又塞回毛巾。
隔片刻就有輕輕的敲門聲,響一聲就沒了。
是我昨晚預定的旅館早餐放門口。
打開門,我拿到坐小桌前靜靜吃,這時又把手機從毛巾拿出來,微微依舊能聽他呼吸。
直到我又聽了會兒,伸手去夠有點融化架勢的鯛魚燒冰淇淋,手機那處傳來動靜。
我聽到夏油杰有點不耐煩的一兩句“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時候”、“監督先生已經在下面等我們了”,之后就是五條悟哼哼唧唧的抗拒起床音和類似兩只貓貓打架的響動。
又過了會兒,聲音總算小下來,兩個人在遠處說話,聽不清,片刻后有腳步聲傳來。
“咦”
是夏油杰的聲音,他似乎發現還通著話,把不知道被踹哪的手機撿起來。
“小千呃,”那語氣應該是被通話時長驚了下,“你們電話咳,連了一晚上”
“嗯,”我隨意應了聲,問,“你們有任務了”
“對,早上剛來的,”夏油杰說,“發信息給那家伙一直是未讀,就直接過來了總之,他現在總算愿意去洗漱。”
“辛苦了,”我說了聲,“你記得提醒他別空腹喝牛奶。”
“好,”夏油杰說,“地點我發你,你也別總大早上吃涼的。”
我去咬冰淇淋的動作一頓,反駁道“我沒吃。”
然后匆匆心虛掛電話。